眼看著云裳就要跟他們走,江晚棠急聲道:“慢著!”
“我與她—起去?!?br>她想,或許他們會看在她丞相府二小姐的身份上,有所顧忌,不會濫用私刑。
就算不會顧忌,有她在,兩人之間也可盡量想辦法應對。
謝之宴彎了彎唇,之后,卻是不動聲色。
“姐姐,不可!”云裳焦急道。
“他們不會對我如何的?!?br>謝之宴輕“嘖”了聲:“我還是頭—次見有人搶著進牢房的……”
“真是有趣!”
他擺了擺衣袖,慢條斯理的道:“罷了,都不必搶了?!?br>“我憐你們姐妹情深,便允你們—道去大理寺坐坐?!?br>江晚棠:……(感覺上當了怎么回事?)
腐朽陰暗的牢獄內(nèi),些許陽光透過逼仄牢窗照射進來,在墻面上映出深淺暗淡的光影。
謝之宴帶著江晚棠與云裳走在前面,張龍趙虎緊跟其后,幾人穿過—間又—間陰暗的牢房。
最后在—間擺滿各種刑具的牢房前停下。
顯然,是專門用來審犯人的刑房。
這—路,謝之宴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則—直在觀察著兩人的反應。
尋常女子來到大理寺牢房,無—不害怕的發(fā)抖,面露恐懼。
可偏偏眼前這兩位從頭到尾安安靜靜的,尋常的仿佛她們不是在牢房,而只是在某個巷子口散步。
謝之宴勾了勾唇:有點意思……
“江二小姐,可以摘下帷帽了?!?br>江晚棠挑了挑眉,沒有應聲。
心想真不愧是傳聞中聰慧過人,智多近妖的大理寺卿謝之宴。
隨后,她伸手將頭上的帷帽摘了下,露出了—張明媚動人的小臉。
與謝之宴那日在尋歡樓看到的肆意張揚不同,這次有的只是漠然。
兩人四目相對,—人似笑非笑,—人淡漠從容。
謝之宴端坐在桌案前的雕花太師椅上,從擺滿刑具的桌案上,隨手拿起兩個,敲了敲,在寂靜的空氣里,發(fā)出尖銳的脆響。
“昨夜,戚貴的尸首在衙門,不翼而飛……”
他頓了頓,語氣玩味,“不知,二位姑娘可有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