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jī)鈴聲突然響起。
是蘇染。
“心然，你在哪？”
“剛才你家周聿安給我打電話，問你在不在我家?！?br>
“我跟他說你在睡覺，他就沒讓你接電話?！?br>
她有點(diǎn)遲疑：
“你們是吵架了嗎？”
“沒?！?br>
“那就好......”
“他出軌了。”
“......??？？？”
蘇染震驚到失語，好一會(huì)兒才焦急地喚我：
“心然，你現(xiàn)在在哪里？”
“我在我家的樓下?！?br>
“怎么不回家呢？周聿安在哪？”
我抬起頭，看著自家的窗戶燈火通明，而樓上女孩的家一片漆黑。
我笑了笑，輕聲說：
“周聿安......把他的情人帶回家了。”
“蘇染，我回不了家了?！?br>
蘇染怕我尋短見，不許我亂走，她開車過來接我。
我看了看時(shí)間：
“我先去樓上送點(diǎn)東西，很快就好。等下在小區(qū)門口等你。”
蘇染慌慌張張地喊起來：
“心然，算我求你了，別去，要去也等我一起去！”
她心疼我，怕我看到家里不堪的場(chǎng)景會(huì)受不了。
可是——我攥緊手中的學(xué)生證，這是剛才在車?yán)锏靥荷蠐斓降摹?br>
小姑娘費(fèi)盡心思想讓我看到的東西，我怎么能辜負(fù)她這一番小心機(jī)？
進(jìn)門前，我打開了手機(jī)的攝像功能。
客廳的地板上到處是散落的衣物，顯示出兩人的迫不及待。
柔婉的女聲從浴室傳來。
“阿聿哥哥，等下去你們床上好不好？”
橘黃的光線里，兩道緊緊糾纏的剪影投射在磨砂門上。
“算了，床單弄臟很麻煩，等下次她出差的時(shí)候吧。”
“哼！這么點(diǎn)要求都不肯答應(yīng)，還說喜歡......”
女孩后面的話被周聿安的吻堵了回去。
我看他們一時(shí)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開著手機(jī)在家轉(zhuǎn)了一圈。
書房的鋼琴蓋被打開，上面掛著不屬于我的內(nèi)衣，琴鍵上留下可疑的水痕。
走進(jìn)臥室，床頭柜的抽屜拉開著，露出被拆盒的避孕套。
反胃的感覺涌了上來。
我捏緊手心，拿出隨身帶的針線包，在剩下的避孕套上扎了洞眼。
既然他這么愛追求刺激，就讓他追求到底。
浴室的門終于開了。
溫暖的水汽彌漫，周聿安抱著女孩走了出來。
看見我，他愣在原地。
女孩尖叫一聲，倉(cāng)皇無措地往周聿安懷里躲。
我走到周聿安面前。
他那張棱廓分明的臉依然是我愛了很多年的樣子。
濕漉漉的劉海隨意地垂在額前，眸色深邃，鼻梁高挺。
只是向來從容的臉上罕見地浮現(xiàn)幾分慌張。
“心然，我......”
我沒理他，笑著問他懷中的女孩：
“沈翩翩，跑到別人家里偷情，很刺激？”
她遮著胸口，蜷縮在周聿安懷里不敢動(dòng)，白皙的皮膚染上緋紅。
周聿安抿了抿薄唇：
“與她無關(guān)。是我的錯(cuò)?！?br>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忍不住嗤笑：
“穿件衣服吧，周律師?！?br>
無視周聿安鐵青的臉色，我把學(xué)生證扔到沈翩翩身上，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