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離開的那天,溫遠星正在檢查自己要帶的物品。
確認(rèn)沒有任何的遺漏后,他再次合上行李箱。
看了眼時間,早上九點。
他定的機票是下午三點,不出意外的話,飛機落地的時候,那個國家正好是白天。
想著還有點時間,可以先點個餐,吃點東西,玩會游戲放松放松。
一想到馬上就能離開這座城市,他就開心,越想越開心。
可還沒等他開心三分鐘,一通突兀的電話鈴聲就打破了這份快樂。
溫遠星看著手機上不斷跳躍的備注,厭惡地皺了皺眉頭。
想了想,他直接掛了電話。
下一秒,柳玥杉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以他對柳玥杉的了解,他要是不接,對方會一直打到他接為止。
就算他關(guān)機躲起來,以柳玥杉的本事,找到他也是分分鐘的事。
他不能在最后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于是心一狠,還是接通了。
“你在哪里?”
十幾天沒聯(lián)系,現(xiàn)在打電話關(guān)心,還真是會挑時候。
溫遠星壓下心中的煩悶,反問道,“有事嗎?”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電話那頭的人好似很震驚他的回答,語調(diào)在短暫的震驚后多了幾分惱怒。
溫遠星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期,嘀咕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要是沒事,我就掛了?!?br>
“等等!”
柳玥杉焦急的聲音順著聽筒伴隨著絲絲縷縷的電流傳了出來。
“你真的忘了,還是故意耍小性子呢?”
沒等到他的回答,柳玥杉提醒道,“今天是我們的七周年紀(jì)念日,你在哪里,我來接你?!?br>
七周年紀(jì)念日!
溫遠星捏了捏眉心,他也沒想到自己都已經(jīng)和柳玥杉糾纏了七年。
七年,真是一個遙遠的數(shù)字。
不過他今天確實忘了他們的紀(jì)念日,因為自從他決定要離開的那一瞬間,所有關(guān)于柳玥杉的事情,他都不在意。
所有這個紀(jì)念日,他是忘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
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柳玥杉還記得,甚至主動給他打電話提醒。
“不用了,我今天有點忙,以后有時間再說?!?br>
說著他正準(zhǔn)備掛電話,手機卻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遠星啊,今天中午有個小宴會,你不回來嗎?”
這個聲音是柳玥杉的爺爺,柳家最尊貴的人。
和柳玥杉在一起的七年里,溫遠星和柳爺爺?shù)慕佑|不多,甚至連面都沒見過幾次。
但柳爺爺算是柳家人中,唯一一個對自己好的人了。
說好也不準(zhǔn)確,更準(zhǔn)確的說法是正常。
柳爺爺對他的態(tài)度是正常,不親近也不冷漠。
看到他會笑,然后被他隨便聊兩句,問問他最近的情況,在柳家的生活,最關(guān)心的還是他和柳玥杉的感情。
讓他意外的是柳爺爺現(xiàn)在居然在柳玥杉的身邊,還說什么家宴。
可所謂的宴會,他從未參加過。
這次好端端的為什么要突然喊他呢?
難不成…是柳家察覺到了什么?
如果柳家真的要出手阻攔,那他絕對離不開這座城市。
“爺爺您好,很抱歉我這邊有點事情,沒辦法過去陪伴您,下次有時間我專門來看望您,希望到時候您不會介意。”
溫遠星自認(rèn)為自己說到這種程度上了,對方應(yīng)該也不會強求他了。
卻不想下一秒聽到柳玥杉冰冷地說道,“給你的位置,馬上過來,否則…我不介意找人請你過來?!?br>
聽到這話,溫遠星還有哪里不明白呢。
今天這個家宴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沉默半晌,溫遠星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爽,說道,“好,一會過來?!?br>
電話掛斷,他就收到了柳玥杉的定位消息。
下面還跟了一條:[打扮得正式一點,好看一點]
沒辦法,溫遠星只好再次打開行李箱,在整理好的衣服中選了一套淺灰色的西裝。
出了酒店,他打了車去了柳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