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離家十年,我一人撐起整個(gè)家,照顧全家老小。
直到他回家那日,身旁帶著嬌妻幼女,見我第一句話,就是要和離。
我這才知道當(dāng)初他遠(yuǎn)走他鄉(xiāng),就是為了照顧這母女二人。
故意留我操勞半生伺候一家。
我不甘心,可婆婆貶我無能,夫妹厭我不知趣,連兒子都嫌我出身卑微。
最終我被他們剁掉了手指按下和離手印,在風(fēng)雪破廟中結(jié)束了自己凄慘的一生。
再睜眼,我回到了夫君離家前一日。
面對(duì)重病的婆婆,頑劣的夫妹,還有整日哭鬧的幼子。
我當(dāng)場掀了飯桌,提起多年未握的紅纓槍沖到攝政王面前。
“已故鎮(zhèn)遠(yuǎn)大將軍蘇承銘之女蘇青梨,原承父遺志,平四亂助天下安定?!?br>
......
“蘇青梨,不過給她們母女一點(diǎn)銀錢而已。”
“你也是做娘親的,怎么就不能體諒蓮兒一下呢?”
“我跟蓮兒之間清清白白,你少用那種骯臟心思來誣陷我們!”
沈煥書的指責(zé)聲將我從瀕死的恐懼中拉回。
我不自覺握緊了雙手,死死盯著眼前年輕的沈煥書。
腦海中,卻滿是被逼著剁掉手指按下和離手印,最后在漫天風(fēng)雪中結(jié)束一生的畫面。
不等我回過神來,一只手忽然猛地將我扯到旁邊。
“蘇青梨,女子以夫?yàn)樘?,煥書都這么說了你非要駁他面子做什么?”
尖酸刻薄的女聲響起。
“怎么知道自己長得丑又老,所以才這么提防蓮兒姐姐呢?!?br>
“蓮姨這么可憐,娘親還不肯幫,最壞了!”
我看著飯桌前指責(zé)我眾人,恍然想起前世正是如此。
前世林蓮兒母女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微服出行的攝政王,只能花錢去找人幫忙求情。
沈煥書要求我拿出自己全部嫁妝保全他們母女,可家中婆婆病重,夫妹尚未婚嫁,兒子又年幼。
如今世道不太平,國之將亂,我的嫁妝幾乎是全家的保命錢,又豈能給她們母女。
誰料我的拒絕招致全家人厭惡,沈煥書更是沖動(dòng)之下代替林蓮兒去找了那個(gè)性子陰晴不定的攝政王。
為了保全沈煥書,我不得不將全部嫁妝錢給了沈煥書讓他逃命,自己獨(dú)自一人撐起全家。
可十年過后,婆婆安康,夫妹嫁的高門,兒子高中狀元之時(shí)。
沈煥書竟帶著林蓮兒母女忽然歸來。
我這才知道,得罪攝政王是假,被攝政王相中要他去戰(zhàn)場做謀士才是真。
可沈煥書為了能與林蓮兒在一起,狠心編造謊言,帶她遠(yuǎn)走他鄉(xiāng)。將那一家子重?fù)?dān)留給我,甚至騙走了我的嫁妝。
蹉跎我十年,還要與我和離。我百般不從,但婆婆、夫妹甚至連我辛苦養(yǎng)育的兒子都指責(zé)我不識(shí)好歹。
甚至為了林蓮兒母女,親手剁下我的手指按下和離手印,將我丟入破廟被活生生凍死。
死亡的痛苦還在心底徘徊,望著沈煥書的目光也帶著幾分刻骨的恨意。
兒子沈林見我無動(dòng)于衷,直接沖上來打我。
“你個(gè)壞娘親,我討厭你!”
幾乎是下意識(shí),我猛地將沈林踹開。
沈林摔在地上,立刻爆發(fā)出驚天動(dòng)地的哭聲。
“我不要這個(gè)娘親,我不要!”
沈煥書也猛地站起身,氣憤地看著我。
“蘇青梨,你是瘋了嗎?”
“兒子是無辜的,你非要把氣撒在他身上做什么?”
我冷笑一聲,直接踩碎地板,雙手一抬,一把掀翻了飯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