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透過白色T恤。
暈染出刺目的紅。
保姆嚇得臉色煞白,驚聲尖叫。
阮清池卻淡定地豎起一根食指,抵在自己唇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她忍著疼痛,舉起胳膊,輕輕環(huán)繞住那人的后背,一下一下輕拍。
“沒事了秋水,姐姐回來了,姐姐保護(hù)你?!?br>
在一聲聲溫柔的安撫下,那個被稱為“秋水”的人終于平靜下來。
她松開牙齒,緩緩抬頭。
蓬亂的頭發(fā)下,是一張與阮清池一模一樣的臉。
這是阮清池的孿生妹妹,阮秋水。
因為母親在分娩時宮縮乏力,導(dǎo)致阮秋水大腦缺氧,智力受損。
成年后的阮秋水,雖然長著與姐姐同樣絕色的容貌,智商卻停留在五歲孩童的階段。
但因她生得太漂亮,依然有不少男人喜歡她、追求她,甚至決心迎娶她。
差一點就要領(lǐng)證了,阮秋水卻突然遭遇了那件事。
在那之后,秋水也變得怕生、易怒、狂躁,準(zhǔn)備迎娶她的男人也離她而去......
阮清池把妹妹哄睡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
保姆替阮清池受傷的肩膀上了藥,最后還是面露難色地說:
“阮小姐,你妹妹這個情況,我怕自己照顧不好,我想我還是......”
阮清池大度地點點頭:“我理解的,沒關(guān)系,我把這個月的工資結(jié)給你?!?br>
這就是阮清池拼命賺錢的原因。
養(yǎng)活秋水需要錢。
給她治病需要錢。
請保姆更需要錢,而且經(jīng)常以高出市場價三四倍的工資,都未必請得來。
而這一切,都拜那一場“噩夢”所致。
阮清池花了兩年時間,不惜當(dāng)酒托女,去接近形形色色的有錢人,就為了查找當(dāng)年那件事的真相。
她沒想到,就在幾個小時之前,幕后黑手之一現(xiàn)身了,那人就是林婉婉。
阮清池垂眸看著床上安睡的妹妹,緩緩捏緊拳頭:
“林婉婉,我要你死。”
天一亮,阮清池就上家政公司物色保姆去了。
別人一聽她妹這個情況,開三倍工資都不愿去。
最后阮清池不得不開出五倍工資,才勉強請到一個。
阮清池已經(jīng)半個月沒收入了,今晚必須去上班。
她剛踏進(jìn)酒吧的大門,酒吧經(jīng)理便屁顛顛地給包房里的樊肖通風(fēng)報信去了。
“樊少,阮清池來了,要不要把她叫上來?”
樊肖揚了揚眉:“我找她了嗎?”
酒吧經(jīng)理一愣:“呃......您不是每晚都來這里找姓阮的酒推嗎?我們這兒只有一個姓阮的......”
樊肖指了指滿屋子打扮艷麗的女孩:
“她們不比那個姓阮的可愛多了?”
酒吧經(jīng)理連連點頭:“是是是,樊少您慢喝,有事您吩咐。”
經(jīng)理剛退出去,樊肖便一把推開湊上來的女孩子,煩悶地?fù)]了揮手說:
“都出去!”
女孩子們嚇了一跳,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離開這個超級金主。
樊肖對著洗手間的鏡子抓了抓發(fā)型,腳步輕快地踏出二樓包廂,走向一樓的酒吧大廳。
還沒走完臺階,樊肖就從人群中,找到了穿著超短裙、露著大白腿的阮清池。
她正跟一個中年油膩男并排坐在吧臺旁。
兩人有說有笑。
男人幾次向阮清池白花花的大腿伸出手去,都被她巧妙地躲開了。
最后,油膩男從錢夾里抽出一沓鈔票,一邊在阮清池耳邊說著什么,一邊將手蓋在阮清池大腿上。
樊肖登時火冒三丈,闊步上前,猛地將阮清池從吧臺椅上扯了下來,然后咬牙切齒地質(zhì)問:
“阮清池,你就這么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