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山離市區(qū)大約兩個小時的車程。
后座的嚴思思和齊煜一路上都在打情罵俏,凌瀟靠在副駕駛車窗上聽著,最開始她的心情還會有所波動,此刻卻已無欲無求。
嚴思思仿佛一只花孔雀,不遺余力的向凌瀟展示著自己和齊煜有多恩愛。
她的目的顯然沒有達到,因為路程還沒過半,凌瀟就靠著窗戶睡著了。
再醒來時,轎車已經(jīng)停在了山腳下。
本來在晚上不開放的纜車,因為齊煜的鈔能力,硬是給他們開出了VIP綠色通道。
隨著纜車一路往上,嚴思思抱緊了齊煜,“阿煜,我怕高。”
齊煜擁著她,輕拍她的后背,語氣寵溺溫柔到了極致,“不怕不怕,有我在呢?!?br>
凌瀟緊緊抓著扶手,額角都怕到滲出了冷汗,卻自始自終沒有說一句話。
到達索道終點,還要走一段兩百米的石梯才能登上山頂。
凌瀟低頭認認真真地走著,一些回憶零零散散的飄來。
“阿煜,你快來看,這里好多許愿鎖呀?!?br>
嚴思思停在山頂?shù)氖瘷谇?,看著上面一整排五色斑斕的許愿鎖。
“愿凌瀟無病亦無災,年年歲歲勝今朝——齊煜。”
“愿凌瀟人生詩如畫,事事皆順遂——齊煜?!?br>
“愿凌瀟平安順遂,歲月靜好——齊煜?!?br>
“愿凌瀟乘風破浪,前程似錦,福壽綿長。”
......
嚴思思一把把翻看著,臉色越來越差。
凌瀟聽到這些祝福詞,心頭忍不住震顫,思緒也被拉回了從前。
父母車禍亡故以后,她抑郁了很長一段時間,身體也越來越差,三天兩頭就要進醫(yī)院看病。
齊煜擔心得沒辦法,為了讓她能快點走出陰霾,每周都會來啟明山掛一把許愿鎖,祈求她能盡快好起來。
后來,這也成了他的習慣。
她也沒想到,積年累月,齊煜竟然掛了這么多。
嚴思思聲音越發(fā)哽咽,直到再也念不下去。
“原來,我才是多余的那個,是嗎?”嚴思思眼角滲出淚,轉身就要走。
齊煜趕緊抱住她,表情看上去心疼極了,“胡說,你怎么會是多余的,你是我未過門的未婚妻,她只是我的妹妹而已,哪有你重要?”
“你要是不開心,我就讓人把這些取下來,好不好?”
嚴思思靠在齊煜懷里點頭,眼睛卻望向凌瀟。
沒一會兒,工作人員便拿著工具將所有的許愿鎖取下。
看著一把把鎖掉下,凌瀟眼底一閃而過失望,然后便再沒任何情緒。
重新掛上的許愿鎖,全是齊煜為嚴思思寫的情話與祝福。
嚴思思臉上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挑釁地看著凌瀟,“瀟瀟,你不會生氣吧?”
凌瀟淡淡地搖頭,“你高興就好。”
心里卻已然看透嚴思思的小把戲。
能在萬千把鎖中準確無誤地找到齊煜曾經(jīng)為她上的許愿鎖,世上哪會有這么巧的事?
這時,一顆流星從漆黑的空中一劃而過,仿佛黑不見底的深淵終于迎來了一抹希望。
緊接著,便是颯沓而來的流星雨。
嚴思思連忙拉著齊煜過去許愿,兩個人低頭說了幾句,便在流星雨下深情地擁吻在了一起。
凌瀟望著漫天的流星雨,雙手在胸前緊握,閉上眼睛,許下今年第一個愿望。
愿忘卻前塵,余生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