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搜救人員趕到的那一刻,宋舒夏終于滿身是血的背著昏迷的沈安堯跑了出來。
雖然宋舒夏是女人,但是幸虧平時沒少鍛煉,所以背的時候雖然顫抖但是還是能撐住。
她小心翼翼視如珍寶的將他放在擔(dān)架之上,直到確認(rèn)沈安堯沒事之后才暈倒過去。
這一倒,也將她背上的傷勢徹底暴露了出來。
血肉模糊的傷痕看得本以為自己不會再為她傷心的沈時硯也忍不住紅了眼,倒不是心疼,他只是想起了一些過往。
當(dāng)初,宋舒夏追了他很久,他也不是真的那樣鐵石心腸,對她的付出一直視若無睹,只是那時的他始終放不下蘇朝顏,也就無法接受她的示好。
直到那一次,他突然暈倒,被送出醫(yī)院,才發(fā)現(xiàn)自己查出得了腎衰竭。
他哭著打電話,求父母來做一下配型,沈父沈母卻毫不猶豫拒絕,說他們還要陪沈安堯去旅游,還說腎衰竭又不會死,就算會死,那也等死了再通知他們。
他的親生父母,就這樣毫不留情的掛斷了他的電話。
走投無路之際,是宋舒夏默默做了配型,然后又默默躺上了手術(shù)臺。
手術(shù)結(jié)束后,沈時硯才知道是她捐的腎。
他守在她病床前哭了許久,而她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哭得淚水漣漣的模樣,連忙心疼的將他抱在懷里,一遍又一遍的說著:“乖,不哭,我自愿的?!?br>
可這句話說完,他瞬間哭得更厲害了。
那一刻,他想,或許他該放棄那段無畏的等待,看看自己身邊的人了。
可等他沉淪于她的溫柔,徹頭徹尾的愛上她時,卻又發(fā)現(xiàn)這不過是一場欺騙。
現(xiàn)在想想,她一直都是一個可以為了愛情拼命的人,只是她從始至終愿意為其拼命的,都是沈安堯。
宋舒夏這次受了重傷,在醫(yī)院住了很長一段時間。
從前她受了一點傷就會心疼到不停落淚的沈時硯,這一次卻對去醫(yī)院照顧她這件事閉口不提,就連助理來傳話說宋舒夏想見他,他也只當(dāng)沒有聽見,自顧自忙著自己的事情。
直到這天半夜,他正睡得迷迷糊糊,身上卻突然一重,他心中一驚,睜眼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被宋舒夏緊緊抱在了懷里。
她身上穿著的還是一件條紋病號服,一眼就能看出是從醫(yī)院里跑出來的,額頭還裹著紗布,明顯傷勢還沒有好全的樣子,此刻卻緊緊的抱著他,沉默著不肯松手。
他掙扎了幾番,將她推開后才問了出聲:“你怎么跑回來了?”
“我想你了。”她聲音悶悶的,將頭埋在他的頸窩,傾訴完自己的思念,又頓了頓才有些委屈的又開了口,“我讓助理給你給你的傳的話都沒有聽到嗎?這些天都不肯來看我是不是因為我跑去救了安堯?”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丟下你去找別人,但他畢竟是你的弟弟,當(dāng)時情況又比較緊急,所以我才去找他的,但是我向你保證,我喜歡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對安堯多關(guān)心了一點,完完全全只是因為他是弟弟,絕對沒有其他的想法!”
“阿硯,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宋舒夏說得十分誠懇,如果不是沈時硯知道她真正喜歡的人是誰的話,怕也是會相信她這一番話。
她如此焦急的跑回來,根本不是在乎他的感受。
而是怕他看出她對沈安堯的心意,怕他們的婚事再生波折,怕沈安堯不能如愿以償。
其實她真的沒必要一直這么演下去,也完全可以放心,
很快,
很快他們這些人就都和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了。
他會徹底消失在他們所有人的世界,和他定制的家人幸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雖然那些都是假的,但反正真的也從未給過他半點愛,在意這些真假又有什么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