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夕年從不信鬼神,可她聽說,沒能出生的孩子,會受欺負。
她刺破了指尖血,一針一線,做了一個小小的平安福。
還有三天,她就要離開了,離開前,她想把平安福送到寺廟去,替孩子祈福。
一整天陸夕年都沒從屋內(nèi)出來,她不想跟陸家人見面,也沒時間出去,直到半夜,才做好了平安福。
第二天一早,陸夕年早早起身。
她不想驚動陸家任何人,從別墅區(qū)走到地鐵站,再到業(yè)務(wù)辦理大廳,工作人員正好好上班。
取了護照,陸夕年剛要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年年!你也來了!”沈江一笑起來,臉上就有兩個梨渦。
她是陸夕年最好的朋友,就住在陸家對面。
“你怎么把告別舞會取消了?我還買了票準備去給你捧場呢!”沈江大咧咧攬著陸夕年肩膀。
兩人向來無話不說。
可這會,陸夕年竟然不知怎么解釋。
陸家對她有養(yǎng)育之恩,她不能把陸家三個哥哥推到前面去。
見她啞然,沈江笑容也落了下來。
“是不是因為那個女人!”
陸夕年笑了一下,沒有回話。
沈江瞬間明白,頓時義憤填膺。
“她剛來我就看她不是什么好東西!說自己是窮苦人,竟然還能拿到陸家的DNA?你們陸家......”
“算了?!标懴δ晡兆×松蚪氖帧?br>
“陸家怎么選是陸家的事,我也有自己的選擇?!?br>
至于陸家的事,她不想管了。
是他們陸家,跟她,沒有關(guān)系。
沈江也閉口不言,大家族的事從來不是他們能左右的。
“年年,你這段時間不出現(xiàn),她們都想你了,咱們這圈大小姐可全都是站在你這邊的!需要用的時候,說一聲就行?!?br>
沈江張開手。
陸夕年接受了她的擁抱,兩人互相拍了拍后背,陸夕年眼圈有些泛紅。
“別哭啊,不管什么時候,我都是你的人?!?br>
沈江在陸夕年臉上啄了一下。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出來。
曾經(jīng)沈江就喜歡這樣跟陸夕年開玩笑,每次都氣的霍啟年臉黑,以至于這么多年,霍啟年對她都沒有好臉色。
可如今,物是人非。
跟沈江告別,陸夕年獨自走在街頭。
霍啟年的車就靜悄悄跟在她身后。
看著那一道蕭索的身影,霍啟年竟生出一絲錯覺,他覺得陸夕年變了,變得他有些不習慣。
猶豫再三,他還是撥通了陸夕年的電話。
“上車?!?br>
陸夕年看見來電顯示的一瞬有些驚訝,霍啟年有多久沒主動給她打過電話了?
聽見電話里傳來的聲音,她回過頭,車窗內(nèi),霍啟年沖她揚了揚手機。
八點的大街,已經(jīng)是人來人往,她不想被掛到某音上。
陸夕年走過去,伸手準備打開后車門時,霍啟年推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這里曾是她的專屬位置,可如今,她還該坐在這里嗎?
“別讓陸挽年誤會?!?br>
陸夕年關(guān)上車門,坐到了后排。
看著空蕩蕩的副駕駛,霍啟年沉默了一瞬。
“去哪?”
“承安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