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尚鶴淮,我是他的白月光,而蘇冉是他的朱砂痣。
我們兩個,他愛的,永遠是更可憐的那個。
于是我將自己關在家里整整一個月,誰也不見。
尚鶴淮怕我出事,一直守在樓下。
蘇冉便坐不住了。
她和公司之間,尚鶴淮選擇了公司。
沒了名聲,沒了工作,她現在只有尚鶴淮了。
她不斷約我見面,終于,我答應了。
“宋小姐,你這樣死守著阿淮,對我們三個人都不好。
他早就已經不愛你了,你感受不到嗎?”
“你要拿火災救他的事情,要挾他一輩子嗎?”
蘇冉已經沒了耐心,“宋夏,你到底怎么樣才肯離婚?”
我微微低頭,笑得有幾分嘲諷。
大三那年,我和尚鶴淮所在的民宿發(fā)生了火災。
不巧,那日他生了病,整個人都是渾噩的。
我拖著他穿過火海,在房梁塌下時,護住了他。
被救出來后,我才知道,我的手傷了。
我再也拿不起畫筆了。
我的夢想翅膀,被折斷了。
可我只慶幸他還活著,我也沒有因此脅迫他同我結婚。
是他留學歸來,單膝跪地,一臉喜悅地對我說,“夏夏,我愛你,我的畢生夢想,就是娶你。”
多可笑啊。
我想著,竟笑出聲來。
可眼里,不知為何卻濕潤得很。
“你在笑什么?”
蘇冉憤憤地看著我。
我喉嚨發(fā)癢,忍不住咳嗽了好幾聲。
我問她,“他除了那場火災,還有跟你說過別的嗎?”
蘇冉擰眉,警惕地看著我。
我說:“我曾經也是一名設計師。
如果沒有那場火災,我的手沒有受傷,我也該熾熱地追著我的夢想?!?br>
“你知道嗎?
尚鶴淮的出國留學名額,其實是我的?!?br>
我的老師曾說過,我是他教書以來,遇到的最有天賦的學生。
我本該在設計界閃閃發(fā)光的。
可我的一切光芒,被蓋在那場火災之下。
他們每個人都說我配不上尚鶴淮。
可我曾經,也耀眼得讓所有人無法直視。
我從來沒有后悔過。
可尚鶴淮,卻在我的愛意里,把愛變成了枷鎖和責任。
蘇冉怔愣了片刻,“那又怎樣?
他已經不愛你了,他對你只有愧疚而已,你為什么還不肯放手?”
“所以呢?”
我不信,她約我的目的,只是叫我放手。
她笑得有些瘋狂,“宋夏,我要幫阿淮斬斷對你的愧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