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生產(chǎn)當(dāng)日,我親眼看到庶弟收買穩(wěn)婆,掉包了我和他的孩子。
我佯裝不知,繼續(xù)將庶弟的兒子養(yǎng)在身邊,
耐心教他武藝,傳授用兵之道。
十六年后,庶弟的兒子在我的精心教養(yǎng)下戰(zhàn)功赫赫,被圣上親封鎮(zhèn)國將軍。
而我的兒子卻在他的虐待下成了癡傻的殘廢。
封賞大典,庶弟哭著跪在我腳邊:“兄長,當(dāng)年穩(wěn)婆抱錯了孩子,如今該換回來了?!?br>我微微勾起嘴角:“好!”
我正在校場督促景軒騎馬射箭時,庶弟帶著人來了。
“兄長,軒兒才五歲,你未免對他也太嚴(yán)苛了吧”。
他不管不顧,直接將景軒從馬上抱了下來,又是擦汗,又是揉肩。
“我可憐的軒兒啊,快讓叔父看看,是不是累壞了???”
景軒明眸皓齒,笑著回答:“多謝叔父關(guān)心,軒兒喜歡騎馬射箭。既是自己喜歡,又怎會累呢!”
景軒身披錦袍,從容自若,雖然還只是小小的一個,可舉止投足間無不透著貴公子氣息。
庶弟滿眼欣喜,繼續(xù)獻(xiàn)殷勤,“軒兒既然喜歡射箭,那叔父教你好不好?”
見狀,我只是淡然一笑,
自從庶弟掉包孩子后,他有事沒事就喜歡往我身邊湊。
有的時候說請教劍法,有的時候說聯(lián)絡(luò)兄弟感情,
可我知道,他是在抓緊一切機會,和自己的兒子相處。
而我的兒子嘛......
我看向不遠(yuǎn)處,一個瘦小的身影瑟縮在馬糞旁。
他渾身臟兮兮的,身上穿竟然是家奴的衣服,而且尺寸明顯小了許多。
那些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滿是淤青,不知道挨了多少打。
視線對視,他本能的垂下頭。
“大大大......大伯父”
他在喚我,聲若蚊蠅,磕磕巴巴!
一只箭擦著他的身體射過,精準(zhǔn)的射在了他身后的箭靶上。
他的身體瞬間抖如糠篩,嚇得直接跪在地上。
見狀,我不由蹙起眉頭。
景軒快步跑過來:“景兲弟弟,沒傷著你吧?”
“沒沒沒......”
景兲磕磕巴巴,還不等說完,就被庶弟一腳踹進(jìn)了糞堆了。
“給你起名兲,你還真當(dāng)自己是王八了,做事慢吞吞,說話也慢吞吞,真晦氣!”
他似是不解氣,舉著手中的弓一下又一下的抽打景兲:
“軒兒是將軍府嫡長孫,叫你一聲弟弟都是抬舉你,”
“你一個外室所出的卑賤貨,還不趕快給軒兒磕頭!”
景軒慌忙拉住他:“外室所出也是叔父的孩兒,叔父還是應(yīng)當(dāng)寬宥些。”
擔(dān)心景軒生氣,庶弟慌忙央哄:
“軒兒有所不知,不是叔父心狠,都是景兲本性太壞。”
“他不僅偷東西,滿嘴謊言,還品行卑劣,”
“真不知道隨了誰了,一身的賤骨頭,真叫人惱火!”
說完,他面露譏諷的瞟了我一眼,暗自竊喜。
他一腳踹在景兲身上,怒聲道:“為父可曾冤枉你?”
景兲慌忙跪地連連磕頭:“父親說的對,都是兲兒的錯。”
“兲兒是小偷,兲兒是賤骨頭,兲兒是垃圾堆里的臭蟲......”
那孩子以頭搶地,不斷地貶低著自己。
那摸樣叫人看了,真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