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艷~”
“文艷~”
“你怎么樣?要不要緊?我送你去醫(yī)院?!?br>
跟周文艷一起的姑娘擔憂的喊著,一臉焦急。
“紀十月,人是你氣暈的,你得負責(zé),快點去喊人過來,得趕緊把文艷送到醫(yī)院?!?br>
紀十月垂眸看了一眼雙眼緊閉的周文艷,“暈了嗎?”
“沒暈吧!手指還動呢,不信你看。”
下一秒,她就看到周文艷的睫毛微顫了一下。
這下,她確定了,周文艷這是又演上了。
想讓自己背上把她氣暈的黑鍋,順勢去醫(yī)院,把道歉的事敷衍過去。
這人心眼子可真多,蓮藕成精的吧。
“胡說!文艷都暈過去了,手指怎么會動,你別胡說八道了?!?br>
紀十月勾唇,緩緩蹲下身,趁著那姑娘沒防備,狠狠的在周文艷的腰間掐了一把。
“啊!”
“你干什么?”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周文艷的,一個是扶著周文艷的那姑娘的。
“還真是裝的?!?br>
紀十月直起腰,幽幽道:“周同志這演技不去劇團演出,可真可惜了?!?br>
說完,她不再理會兩人的反應(yīng),沖幾步遠處的唐寧招了招手,笑盈盈的道:“寧寧,走吧!我們該去找你二伯了?!?br>
寧寧歡快地跑了過來,牽住了紀十月的手,一大一小有說有笑地走了。
留下的兩人,誰都沒有先說話,氣氛莫名的有些尷尬。
剛剛還維護周文艷的姑娘心里疑惑,紀十月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周文艷好端端的暈倒,真是裝的?
那她生病怕不也是裝的吧?
這......
心思也太深沉了,把大家都給騙了。
“文艷,我突然肚子有點疼,得去上個廁所,你先去廠里吧,我待會兒就來了?!?br>
片刻后,姑娘撓了撓頭,快速的丟下一句話,轉(zhuǎn)身就跑沒影了。
周文艷氣的跺腳。
完了!本來她的計劃是快到給紀十月道歉的時候,自己再假裝暈倒,
結(jié)果剛剛靈機一動,尋思著剛好紀十月在,自己裝暈也成,沒成想竟被識破了,現(xiàn)在完犢子了,這個歉看來是非道不可,躲不過去了。
唐毅的辦公室。
他正低頭忙呢,紀十月就帶著唐寧來了。
他聽到聲音,抬頭掃了一眼,有些詫異。
“發(fā)生什么事了?”
僅僅一會兒沒見,她們兩個怎么看上去心情這么好的樣子?
紀十月抿嘴一笑,“剛剛過來的路上,碰到有人演戲呢,可有意思了?!?br>
唐毅皺眉,“罐頭廠有人演戲?”
紀十月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對??!有的人為了不給我道歉,故意裝暈?zāi)??!?br>
“你是不知道,那演技老好了,在罐頭廠上班,可真是屈才了,應(yīng)該去劇團演出才合適?!?br>
唐毅:“......”
他很快就明白了過來,紀十月這是在說周文艷。
沒想到周文艷大早上的,竟然還整了這么一出。
這人還真是——明明昨天在醫(yī)院,她給自己答應(yīng)的好好的,說今天會道歉,結(jié)果背后又搞這小動作。
看來以前還真是看錯她了,以為她是個開朗,樸實,又勤快的姑娘。
“你先坐一會兒吧!我出去一趟。”
他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說道。
“好!”
紀十月應(yīng)了一聲,腳剛抬起來,又縮了回去,她試探著問:“這次應(yīng)該不會再跟昨天似的,冤枉我了吧?”
“要不我還是去外面等吧!免得又丟了什么東西,往我頭上賴?!?br>
說著,她牽著唐寧就往外面走。
唐毅面色一僵,心里生出些許愧疚,是自己昨天沒有處理好這事,才讓她受了委屈。
“沒關(guān)系,你們進來坐吧!”
“昨天的事情,以后不會再發(fā)生了?!?br>
他眼神堅毅,語氣認真的說道。
紀十月看了他一眼,見他說的誠懇,下意識的就信了他的話,“那好吧!”
雖然她還是帶著唐寧在辦公室坐下了,不過也只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著,一點兒都沒有亂走,亂看。
唐毅一個人出了辦公室,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了。
紀十月也不在意,低聲跟唐寧說著話。
忽的,廠里的喇叭里響起一陣輕快的音樂聲,紀十月豎起耳朵聽了起來,還真別說,挺好聽的。
另一邊的辦公室門響了一聲,有廠里的人說著話,從唐毅的辦公室門口路過。
“喂喂喂!”
“聽的到嗎?咳咳。”
音樂聲停了之后,一個男人的聲音從罐頭廠的喇叭里傳了出來。
“我們罐頭廠的周文艷周同志,因為昨天犯了錯誤,所以需要做個檢討......”
男人的聲音消失后,好幾秒,喇叭里都安安靜靜的。
“大家好!我是周文艷。”
周文艷的聲音不大,不過從喇叭里傳出來,剛剛好大家都能聽的清楚。
辦公室里的紀十月來了精神,小臉緊繃,聽的那叫一個認真。
她要仔細的聽一聽,看周文艷有沒有陰陽怪氣,顛倒黑白。
從頭到尾聽了下來,周文艷除了給自己道歉有些敷衍外,倒也沒歪曲事實,老老實實的把整件事都講述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