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沒有開燈。
對面的電視機幕墻上,還是十五歲時,和宋哲的合照。
我手腳并用,想將那張丑照拿下來,費勁力氣都沒有成功。
“不用再留了。”
我拿出鐵錘,對著照片上宋哲的臉,使勁的砸著。
大塊的玻璃崩裂成碎片,濺到我臉上。
瞬間一地狼藉。
但是我睡了個好覺。
第二日,我將溫家僅剩的資產(chǎn)全部掛網(wǎng)出售。
因為急售,很快就有買家聯(lián)系,而我全權交給了中介。
不知道,這些錢能不能買回媽媽的戒指。
過了兩天,目前我名下的全部不動產(chǎn)和動產(chǎn)都更換成了現(xiàn)金,除了信托基金里的錢我不能動,手底下的兩千多萬應該足夠了。
我將現(xiàn)金都放進了卡里,獨自前往了宋哲的公司。
眼見著離出國的時間越來越近,必須將事情做個了結。
如果宋哲在對待我這件事上,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的話。
那他打理公司,開拓產(chǎn)業(yè),是十分厲害的。
在同齡人中沒有敵手。
溫氏曾經(jīng)是宋家最牢固的伙伴,可在我父母去世后,宋氏迅速撤資,甚至還帶走溫家所有的合作伙伴。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只能找到宋哲問情況。
就在面前的這棟樓的大堂里。
他連拖帶拽,親手將我扔出了大門。
當著所有人的面,冷聲宣布。
“如果誰再敢將她放進來,立刻卷鋪蓋走人!”
幾年過去了,我依舊記得,當時太陽的炙熱和我承受的恥辱。
如今,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我?
“您好,我預約了你們宋總?!?br>
“這預約單上并沒有您的名字啊?!?br>
“你告訴他,溫柔帶著兩千萬和他談生意?!?br>
我以為宋哲怎么都會為難我一下,沒想到下一刻我就出現(xiàn)在了他們宋氏的頂樓。
宋哲穿上西裝,在大樓地指點江山,看起來貴氣逼人。
“你想干什么?”
我像個禮貌的來訪者,坐在了離宋哲最遠的沙發(fā)上,不再像之前那樣,求他憐憫我。
宋哲的眼,不著痕跡的一瞇。
“宋先生,今天找您,是想買回放在您這里的一樣東西。”
宋哲的手指,輕輕的點著,隨后不經(jīng)意的抽起了煙,看起來和喬曼的煙是一個牌子。
“我要買回我母親的遺物。”
“你送給喬曼的那枚鉆戒?!?br>
“我出兩千萬。”
宋哲背對著我,一口接一口的抽,抽完一根又點一根。
他帶著極致的諷刺,大笑道:“兩千萬?估計你兩萬都沒有吧!”
我等的膩煩,但依舊端著微笑:“宋先生是覺得價格不合適么?”
“可是,那枚戒指是我母親的,你用非法手段所得......”
我還沒有說完,宋哲毫無征兆的站了起來,一腳將他面前的椅子踢了個粉碎,又將自己面前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扔到了地上。
“你閉嘴!!”
宋哲的頭上青筋暴起,眼神狠毒,恨不得將我釘死在原地。
我皺眉看著面前的人。
回想在自己記憶中,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到底哪一個是宋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