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被扔進污穢之處。
府邸還被燒了!
這等駭人聽聞的消息如同蒲公英散開飛滿整個上京。
聽聞大長公主被救回宮后,遲遲不醒患了呆癥,太后雷霆大怒處死大長公主府內(nèi)所有侍衛(wèi)。
而皇帝皇后二人面對百官施壓,不得不下旨意。
將沈棠寧禁足在國公府一月。
“沈棠寧,被陛下禁足,蓉兒嚇到失魂夜夜噩夢,國公府面對太后一黨的施壓,你都滿意了?”
芙蓉院被燒,這幾日李蓉都同他住在書房。
親眼感受到她受到的驚嚇有多重,容瑾終于忍不住來明棠院斥責罪魁禍首。
而沈棠寧臥在榻上,吃著那個小白臉侍衛(wèi)剝的葡萄。
日子過得比之前更加有滋有味!
瞧見容瑾馬上要跳腳的急躁,沈棠寧抓來謝京的手掌,將葡萄籽輕輕吐在上面,紅唇免不得觸碰到少年肌膚。
感受到唇下的顫動,她訝異抬起眼看了謝京片刻。
又被站在堂中壓抑怒火的容瑾喚回思緒。
“我同你說的你聽到?jīng)]有?!”
沈棠寧擰眉:“我耳朵沒聾。怎么,是我得罪的太后又不是你,至于國公府遭人針對···確定不是你們自己做了虧心的事賴在我頭上?”
意圖謀反當然怕有人盯著國公府。
干她教訓顧華什么事。
這回容瑾真被氣到,大步上前攥住她的手腕,細小白皙,很美卻也很能惹事!
“夫人是不是忘了,你是我國公府的女眷。你的一舉一動,不止代表著你,還有整個國公府?!?br>
容瑾低頭要攝住那張牙尖嘴利的紅唇。
卻被身下的妻子一巴掌打醒。
“我當然知曉,所以就因為這,我就要事事忍讓顧華,任由她騙取侮辱我的父親遺物,打我的臉?”沈棠寧起身揉了揉方才用力的手腕,垂下卷翹濃密的睫毛,纖弱美麗的模樣讓容瑾怒火消去一半,他直起身,垂眼看她:“我只是想讓夫人知道,凡事考慮后果?!?br>
“呵”沈棠寧眼中含滿破碎抬眸看他。
“夫君說的容易,你可還記得當初娶我所承諾之事?”她裝起柔弱來絲毫不比李蓉差,只是不屑于服軟,便被李蓉奪走了所有,而今她從地獄爬回來,硬骨頭早就碎的不能再碎,扮起柔弱訴說委屈的模樣惹人生憐極了:“你說,你必將我捧為珍寶,呵之護之,必不會讓我受半分委屈?!?br>
“如今呢?”她一手扶著榻,啞著嗓音問:“娶了李蓉為貴妾,又覺得我該對折辱我的人步步退讓?!?br>
“夫君眼中,可還有我這個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
容瑾沒想到她心中將自己放的這般重。
當初備受寵愛的昭寧長公主要出閣,大魏所有的好兒郎爭相示好。
可獲得帝王明珠芳心的是他容瑾。
雖說有接近東宮的目的在前,可對于這位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他也存了好生待她的心思。
太后野心勃勃,手段狠辣確實不能一味怪沈棠寧。
沈?qū)④娏艚o她的遺物被騙走,她著急發(fā)怒也是情有可原···容瑾眨眼間已為她找好百般借口,索性也沒了斥責的心,握住她的手道:“夫人,你我同為天潢貴胄,自該明白有些事情就是要打碎牙往肚子咽。對我們來說,家族,永遠是第一位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沈棠寧忍著惡心裝作羞怯點頭。
“確是如此,那你娶李蓉也是因為老夫人的意思?”
聽出她的醋意,容瑾心中踏實許多。
他笑了笑:“自然是因為拉攏李太師,太師桃李滿天下,雖不常參與朝政,但不可小覷。”
沈棠寧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搞死李蓉了。
李蓉一死,國公府同李太師之間的姻親便可斷了。
只不過,讓李蓉怎么死的百般痛苦,對她來說是個難題。
兩人都得到了自己的答案,此時氣氛凝滯下來。
沈棠寧揉了揉眉心,脫開容瑾攥住的手盡顯疲累:“方才情緒激動,有些難受。世子還是先回書房吧,我想再睡會兒?!?br>
想到書房還在哭泣的李蓉,容瑾到底應下了。
“那你好好休息,今晚我來你房中?!?br>
男人走后,沈棠寧立馬生龍活虎下了榻跑去搓手。
“惡心不惡心啊,牽個手摸來摸去!”
謝京跟在她身后,盯著水中快要搓下一層皮的白嫩手指,墨眸翻涌。
“公主,我來吧?!?br>
他上前拿出皂子,搓出細膩的泡沫敷在膚如凝脂的手,沈棠寧盯著他低頭的漂亮側(cè)臉,紅唇微彎:“你的內(nèi)傷都好了嗎?”
謝京嗯了聲:“好了。”
他修長的手指揉開泡沫,頓了頓低沉開口:“多謝公主賜的藥?!?br>
沈棠寧吃驚看他,這是第二次從他身上感到人氣兒。
沒想到短短半月他竟能有如此變化。
這世間還是少幾個她這種瘋子的好,因而沈棠寧由衷替他感到高興:“你當然要謝我!謝侍衛(wèi),要不是我,你怕是還在那破籠子里待著呢。這么說來,我也算是你半個救命恩人,你難道就只有口頭感謝嗎?”
她大概不知道。
自己開心的語調(diào)軟如云,云卷云舒讓人輕而易舉為之心軟。
謝京手指停在她的指縫,微微收緊。
或許他真的應該送她些什么。
若不是她,大涼那人派來的殺手很快便能追上他。
他好幾年建立起來的勢力會付諸一炬。
可他如今藏身國公府,待在她身邊躲避開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和危險。
“你想要什么?”他輕聲問:“不論是什么,我都會應下?!?br>
沈棠寧想到前幾日的打算,激動的攥緊他的手:“真的?”
泡沫從兩人交錯的指間滑出,曖昧濕熱。
對上她驚喜的月牙眼,謝京心中一跳下意識嗯了聲應下。
沈老夫人的院子她的人已經(jīng)進去了。
只剩下容瑾圍得跟鐵桶似的書房,那里高手云集,這里畢竟是國公府,憑她帶來的高手,終究不能瞞天過海偷溜進去。
但謝京可以啊!
他的武功怕是能同皇帝阿爹的影衛(wèi)平分秋毫,若是他,說不定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覺偷溜進去。
沈棠寧正愁如何說服他這樣的高手折傲骨翻窗,沒想到洗個手的功夫就送來了機會!
她柔聲問:“今晚趁容瑾在我房中過夜,你偷溜進他書房幫我找些東西,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