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有件事媽怕你想不開,一直沒跟你說?!?br>
“去年懷宴寄信回來,你們倆的離婚報告已經(jīng)打好了,他確實對咱們家夠好,也信守承諾和你成婚,讓你不用下鄉(xiāng)受苦?!?br>
“可你知道的,他不愛你,最多把你當(dāng)妹妹看待?!?br>
姜夏初聽到母親的話,心里一痛。
她喜歡了陸懷宴十年。
終于如愿和他打報告結(jié)婚,沒想到強求的婚姻,換來的是新婚夜后的獨守空床。
軍婚三年不見面,連她生下女兒,男人都沒回來看一眼。
好不容易得來消息,卻是在姜夏初半夜背著女兒去掛發(fā)燒急診這一晚。
她焦急地陪在病床邊,看著虛弱的女兒,心亂如麻。
姜夏初數(shù)不清自己是第幾次獨自帶著孩子來醫(yī)院看病。
兒科這邊大多是父親一起帶著孩子來,而她的女兒沒有爸爸陪伴。
遲來的母親告訴她離婚報告已經(jīng)打好了,給了她一封信。
姜夏初愣怔地接過母親手中的信件,確實是陸懷宴的字跡,她認(rèn)得。
上面的字句讓看得她指尖一涼。
他對她,從來只是責(zé)任。
即使已經(jīng)知道,姜夏初心口還是一陣刺痛,酸澀不已。
“閨女,你放下他吧,他在前線不容易,差點沒命了,回來多半已經(jīng)在春城安家了?!?br>
春城?
姜夏初聽到這個關(guān)鍵詞,笑了笑。
上周,陸懷宴的寡嫂孟婉月匆忙離開京城搬去了春城。
難怪了。
這些年,她恐怕沒少跟陸懷宴聯(lián)系吧。
當(dāng)初姜夏初跟陸懷宴訂婚宴那天,他遲遲不來。
后來,姜夏初才知道,孟婉月突然暈倒,他陪她去醫(yī)院了。
“媽媽……”
女兒歲歲睡夢中不安的樣子深深刺痛了姜夏初。
她握著歲歲的手,眼圈泛紅。
孩子甚至不敢在她面前多提起爸爸,怕媽媽難過。
一道閃電從窗外劃過,暴雨傾盆落下。
姜夏初抱著歲歲,閉上眼。
她早該死心的,從陸懷宴悔婚那一刻起。
她后悔了,如果能重來一次,她不會再強求嫁給陸懷宴。
迷迷糊糊之間,姜夏初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了。
潮濕的空氣讓她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她的身子仿佛一直在下墜。
什么情況?
姜夏初猛地睜開眼,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水里!
岸邊傳來幾道聲音。
“這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真不要臉,長這么丑還敢腆著臉嫁給陸大哥!”
“還不是我這個姐姐強嫁的!陸懷宴如果不是被強迫,怎么會娶她?”
“平日里我們說她幾句,她都不敢回嘴的,今天不許她去參加訂婚宴她就急了!”
姜夏初掙扎之間嗆了好幾口水,脖子都被自己抓破了。
她定了定神,想起自己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怕水的姜夏初。
有了女兒以后,姜夏初逼自己克服了溺水的恐懼。
身后仿佛有一道力推著她浮出水面,正好能看到繼妹何依然和她朋友們扭曲的臉。
“長本事了這村姑!還敢咬我一口,真把自己當(dāng)陸懷宴的老婆?”
姜夏初深吸一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重生了。
重生到了和陸懷宴訂婚當(dāng)天。
那時姜夏初一大早出門,就被胡同里這幾個老是喜歡找她麻煩的人叫到一邊。
姜夏初三歲的時候,跟著媽媽姜紅艷改嫁到京城來的。
何依然是繼父帶過來的女兒,從小就跟姜夏初不對盤,看不起她的出身,覺得她占了他們老何家的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