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系里的教授一同去聚餐。
很晚了還不回來,我想著他一定喝了很多酒。
從小到大沒進過廚房的我,親自學(xué)著網(wǎng)上的教程給他做了一碗醒酒湯。
切菜的時候還不小心在食指上劃了一道口子。
聽見開門的動靜,我用水隨意沖洗了下傷口,滿心歡喜端著才出鍋的湯去迎他。
“江硯,我做了醒酒湯,你喝一碗吧。”
他先只是冷漠,卻在看清我手里的東西那一刻怒火滔天。
直接打翻。
“誰讓你做這種東西的?”
“自作多情!”
“你碰過的東西我都覺得惡心!”
晚上,我們久違的躺在一張床上。
他很不習(xí)慣,過了很久都沒有睡著。
“要不我去陪護床上睡?”
他回答地很快:“不用,沒事。”
“可你以前都是抱著我睡的。”
我等了很久江硯都沒說話,在我以為他不會再縱容我的時候,黑暗里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來吧?!?br>
我撲進他的懷里,周身充斥著他的味道。
干燥溫暖。
可一想到這是我用謊言換來的,我心里就酸澀無比,眼淚又控制不住的溢出來。
“怎么了?”
我笑了笑:“沒什么?!?br>
他卻自動理解成了另一個意思。
“對不起,我會努力想起關(guān)于你的一切的。”
他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我以前從來不敢想他也會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
可話的內(nèi)容卻讓我如墜冰窖。
他毫無察覺,輕摑著我的背。
“多和我講講我們以前的事吧,我想聽?!?br>
江硯出院那天,我比他先回到家,重新布置了我們的婚房。
那張壓箱底的結(jié)婚照被我重新找出來,放在床頭。
主臥里故意空了一半的衣柜,也填上另一個主人的衣服。
這套原本毫無人氣的新房,在我的刻意營造下,充斥著虛假的溫馨。
江硯進門時我的呼吸幾乎停滯,生怕他會看出點什么。
好在他只是問我臥室在哪里。
我松了口氣。
說起謊來也愈發(fā)得心應(yīng)手。
“我們一起睡在主臥,你每天早上都會做好早餐,然后把我親醒。”
江硯沉默了。
醫(yī)院那晚之后,我怕他一直睡不好,后幾天都自覺睡在陪護床上。
我知道回家后他也不會變習(xí)慣,但還是抱有一點僥幸心理。
氣氛越來越干,我裝出大度的樣子:“沒關(guān)系的,你可以先睡客臥?!?br>
江硯眼中流露出幾分愧疚:“對不起?!?br>
可我實在太難過了,即便是偷來的愛也不能如愿。
我紅著眼睛,再次為了自己的私心道:“那你能親我一下嗎?”
他可能覺得連續(xù)兩次拒絕一個人實在太可憐了,這次他同意了。
江硯把我攬入懷中,片刻后,一個輕如羽毛的吻落在我額頭上。
我睫毛一顫,心里漾起一股喜悅。
更多的卻是沮喪疲憊,像是心臟被挖空了一塊。
我抱住他的腰不松手。
江硯輕拍我的背示意我可以了。
但我卻只是抱的越來越緊。
江硯無奈地輕笑了一聲:“好了,讓我先去放行李,一會兒給你做好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