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擔(dān)心了,子言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孩子前天燒退了就已經(jīng)醒了,我已經(jīng)辦理好了入院手續(xù),一切治療費用,我來承擔(dān)。”
許青山辦事,她一向都是放心的,只是想到他為自己做了這么多,甚至子言的事還要拿到他,洛芷的心里就更加愧疚。
“青山......謝謝你,這錢算我借你的,以后我會還?!?br>如今走投無路,只要還有一線生機(jī)救活子言,她就不得不嘗試,哪怕欠他的人情,這輩子都還不凈。
“說什么還不還,你我之間無需在意這些,只要孩子沒事就好?!?br>說著,許青山皺了皺眉:“子言的事,你為什么不跟我說?為什么不來找我?洛芷,我希望你以后遇到難題,第一個想到的人,可以是我。”
許青山的雙眸是淡棕色的,看上去像個混血,可縱然如此,仍然擋不住深情。
洛芷垂了垂眸,手指有些慌張的揪在一起,咬了咬牙,終究還是錯開這個話題。
“我要去看看子言,醒了沒見到我,他一定心里害怕。”
許青山看著她這幅別扭的逃避,沒有多說,順著她的心意,扶著她去了兒童病房。
許青山給蕭子言安排的,是高級特護(hù)病房,猶如一個小公寓。
為了方便做化療,蕭子言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剃光了,小小的腦袋上帶著一個寬大的白色毛線帽。
洛芷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小家伙更坐在病床上,側(cè)臉看著窗外的陽光發(fā)呆,懷里依舊抱著那個已經(jīng)破的不成樣子的白色小熊。
小臉慘白如紙,看的洛芷一陣心疼,險些紅了眼眶,又害怕會影響孩子的心情,只能強(qiáng)迫著自己憋了回去。
縱然她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可蕭子言還是警惕的立刻回頭,一張小臉上都是如臨大敵般的恐懼。
下一秒,就趕緊把自己蒙在被里,透過被子的抖動,洛芷知道,他在顫抖,她的孩子在害怕......
過去的四年里,洛芷哪怕受盡委屈,也想給子言一個完整的家,不希望他受到影響,可如今看到子言這幅驚恐的樣子。
她的心像是被撕碎了一般的難受。
“子言......是媽媽呀,媽媽回來了。”洛芷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小心翼翼的來到床邊。
看著緊縮的小小一團(tuán),想要伸手去摸,可這一刻,手卻死死的懸在了空中。
“子言,你不認(rèn)識媽媽了嗎?媽媽來了。”淚水終究在這一刻決堤而下。
看著她因為過度悲傷而顫抖的身子,再看看那藏起來的孩子,許青山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跟著上前,害怕洛芷會承受不住,許青山下意識的扶住她的肩膀,安慰的話還不等說出口。
門口便傳來男人低沉嘲諷的聲音。
“呵呵,洛芷,你還真是個賤皮子,三天不回家,我還真以為你是擔(dān)心那個小雜種,原來,是在這一家三口私會,嘴上說的好聽,說你們之間沒有什么,可做出來的事真是讓我惡心!”
蕭煜寒的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許青山回頭,就看他正站在病房門口。
當(dāng)下放開了扶著洛芷的手,許青山臉上的表情難看至極。
“蕭煜寒,你說話不要太過分!子言是你的孩子,可他生病的時候你在哪?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說這些?”
那晚離開后,蕭煜寒也一直沒有回家,洛芷的話就像是噩夢一樣徘徊在他的心頭,讓他煩躁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