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當著眾人的面沖撞我,這可是不敬嫡母!
顧鈺卻恍若未知,昂著下巴等人哄他。
陸芊芊驚恐的捂住他的嘴巴,可顧鈺滿腦子都是母親被迫跪在地上的卑微模樣,梗著脖子大喊大叫:
“母親你怕什么!我是家中長子,你肚子里還有小弟弟,這女人有什么可忌憚的?等我日后承襲爵位,一定把這搶人夫君的女人趕出去!”
所有人都已傻眼,沒想到五六歲的孩子能說出這番話。
可他卻依舊氣焰囂張:“你帶進來的那些嫁妝,以后也是我姐姐的,識相點趕緊滾下去!我母親才是能坐在父親身邊的人!”
顧雅學著陸芊芊的樣子擦眼淚,假惺惺的哭道:“父親,您就這樣看著新夫人作踐母親嗎?”
我還什么都沒做,落他們的口中,倒像是把她們怎么了。
簡單擦拭了下臟污,轉而威嚴的開口:“若你早來片刻便知,我并沒有逼你母親做什么,反而以禮相待,倒是你,年紀雖小,膽量卻大,我如今是你的嫡母,你幾次沖撞我都已經(jīng)容忍,可方才你不顧尊長,打翻飯菜,這般行徑若是改日沖撞了貴人可還了得?!”
老侯爺臉色漆黑,顧霆夜有些咬牙切齒的拉過顧鈺的手:“剛剛那話是誰教你說的?!”
顧鈺被他難看的臉色嚇得渾身一震,居然直接哭了出來。
顧鈺身邊的人都是陸芊芊親自挑選,誰教的不言而喻。
可顧霆夜觸及陸芊芊惶恐表情時,還是狠不下心,對著顧鈺說:“再不管你只怕愈發(fā)乖張,從今天起禁足半月,罰抄六禮一百遍。什么時候抄好了什么時候拿來見我?!?br>顧雅想給弟弟求情,顧霆夜又轉頭冷著臉說:“你挑撥弟弟冒犯嫡母,罰你繡一副十米家和萬事興牌匾,日日掛在房中反省!”
“父親,我沒有!你誤會我了。”
老侯爺冷哼一聲:“你個八九歲的小女娃敢在我們面前?;ㄕ?,真當大家都是傻子不成?!”
本以為顧雅會繼續(xù)辯解,卻不料她只是默默流下眼淚,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
這已經(jīng)是最輕的懲罰,可顧鈺小孩子心性,最討厭的便是看書寫字。
他耍起了被寵壞的小性子:“憑什么要我抄書?我根本沒錯!本來就是她搶了母親的正室之位,若不是她,母親也不至于還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外面!”
聞言,我渾身一僵,眼淚直直的落下:“公公,婆母,我是皇后親自指婚,也是夫君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娶進府的,怎么如今落在鈺哥兒的嘴里卻成了搶人夫君的狐貍精?難不成是有人故意教壞了他?”
顧鈺勝利般看著我流淚,還挑釁的吐了吐舌頭:“裝什么假哭,你昨晚不是耀武揚威的攔著父親去見母親嗎?你現(xiàn)在這么不繼續(xù)耍威風了?”
啪——的一個巴掌落在顧鈺臉上。
老侯爺高高抬起的巴掌還有些顫抖,漆黑著一張臉看向顧霆夜:
“早說了讓你把孩子交給你母親帶,偏要讓一個外室教養(yǎng),現(xiàn)在好了吧!直接養(yǎng)成了這副無法無天的模樣!”
外室兩個字深深刺痛了陸芊芊,她雙眼盛滿淚水,想要開口辯解,可老侯爺卻不給她機會,反而盯著我問:
“顧鈺說的昨晚是怎么回事?”、
顧雅立馬哭著說:“昨晚母親摔倒動了胎氣,萬不得已才請人去喊父親,祖父你千萬不要怪罪母親?!?br>她把話題扯到陸芊芊腹中骨肉身上,陸芊芊也適時的捂住嘴怕,突然干嘔一聲:
“嘔——”
一直默不作聲的顧霆夜趕緊上前攙扶,我心底冷笑,面上一臉焦急:
“昨晚有婆子說陸姑娘摔倒動了胎氣,請夫君過去瞧瞧,他抽不開身,安排了太醫(yī)過去,可傳話的婆子說陸姑娘沒什么,夫君就沒去,可能阿鈺和阿雅誤以為是我攔著夫君不讓去,應該是個誤會。”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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