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還想爭辯,只見老夫人捂著胸口,一副透不過氣來的樣子。
大少爺只好不甘地看我一眼,攙扶著老夫人去休息了。
回房后我看著鞋墊里細(xì)長的銀針,無奈苦笑。
這事兒知梅做的并不干凈。
我還有老夫人都知道。
但我們都需要這么一個契機,于是將計就計。
這梁府,果真久待不得。
再純粹無暇的美玉,都會被浸染地骯臟不堪。
為了以示公平,老夫人給兩個兒子各添置了兩個新人。
知梅知蘭許給了大爺。
知竹和我許給了二爺。
知菊則被前院管事討去做了兒媳婦。
只待科舉之后,便一起收進(jìn)房中。
有人如愿有人愁。
知竹向來沉穩(wěn)內(nèi)斂,而這個結(jié)果又是我算計來的,二房這邊還算平靜。
但大房那邊卻熱鬧的緊。
知梅和知蘭,都是眼高于頂好勝要強的性子,又同被指給了大爺。
知梅先沉不住氣了,她想在收房前,率先壓對方一籌。
于是日日花枝招展戴珠點翠,避著老夫人和大夫人去書房轉(zhuǎn)悠。
但這深宅中哪有永遠(yuǎn)的秘密。
這日在知梅連羞帶怯地洗著染血的床單時。
被人沖進(jìn)來堵住嘴綁去了廳堂。
偌大的陣仗讓她瞬間慘白了臉,大夫人坐在堂上,戚戚哀哀地同老夫人控訴著。
“知梅是從您房中出去的,如今尚未收房,便勾搭著大爺做那事。
若大爺?shù)⒂诿郎?,疏忽了仕途?!?br>
“那梁府的未來甚是堪憂??!”
老夫人面色陰沉地仿佛能滴出水來。
她這兒媳出身高貴,卻張揚跋扈。
竟敢當(dāng)著這一眾下人,明晃晃的打她的臉。
但兒媳有一句話說到了自己心坎兒里。
若耽誤兒子仕途,那自己便是梁家的千古罪人。
且梁家可不止這么一個兒子。
老二平日雖少言寡語,但卻是個踏實肯干的。
近些年來,老爺愈發(fā)器重他了。
若老大因一房小小的妾室便失了老爺歡心。
那可就是她這個做母親的錯了。
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知梅,惋惜的神色稍縱即逝。
她冷冷地對一旁的兒媳說道:“你是大房主母,大房的事自然由你做主。
既然知梅不懂禮數(shù),那便將她發(fā)賣出去?!?br>
知梅嘴中塞著布,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她哭著搖頭,帶著求饒的眼神看向老夫人和大爺。
但很快她絕望了。
因為在老夫人眼里,兒子才是最重要的。
在大爺眼里,她就是一個玩物罷了。
知梅突然又帶著莫名的神色望向我這處,驚得我平白打了個寒顫。
回房路上我琢磨著其中細(xì)節(jié),瞬覺冷汗淋漓。
知梅不是個蠢的,能走到這一步,定有他人在背后推波助瀾。
官宦人家的后宅中,妾與奴仆一樣,可以被主子隨意發(fā)賣。
連命都握在別人手上,又何談什么榮華富貴。
我一定要逃出梁府!
這么想著卻突然被人堵住了去路。
大少爺一臉陰翳,搖晃枝丫的影子打在他臉上,宛若魔鬼。
“你以為母親指婚便能絕了我的念頭嗎?
我是一定要將你收房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