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嫁了個大晟朝第一美男子,就是只能看,不能用的?
他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他死了,她還能改嫁。
楚寧珂瞪著眼,一時之間居然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她腦袋里亂哄哄的,屋里,姜雪娘又在嘰嘰喳喳,沒完沒了。
可巧,喬泯之臥床側面的里間,簾子輕輕一動,從里面走出個人來。
是秦惜。
秦惜抬頭,見屋里忽然這么多人,也有些不淡定。
楚寧珂正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fā)泄,突然見了她,立刻走過去幾步,“她為什么在這里?”
秦惜給萱草扶著,站得弱柳扶風的模樣。
萱草是青虹半路撿回來的,臉上這會兒帶著傷。
她響亮道:“回公主殿下,我家姑娘衣裳臟了,還沒來得及回燕喜園,剛好廣寧閣這兒有幾身姑娘的衣裳,就且換了?!?br>
楚寧珂又上前一步,“本宮在問,她不是已經(jīng)離府了嗎?為什么還會在雁時這里?”
喬泯之淡漠道:“她出城路上遇襲,被我在混亂中撿了回來,既然外面不安全,就暫且讓她留在府里養(yǎng)病吧。左右府里也不差她一口飯,公主覺得呢?”
楚寧珂:……?。?!
喬泯之是因為這個傷的?
所以,他不能人道了,是她自己陰差陽錯害的?
楚寧珂覺得胸腔里漚了一口血。
她自知理虧,生怕再鬧下去,會被喬泯之查出蛛絲馬跡,只好強撐道:
“既然如此,就依夫君你的意思。本宮也不是什么小氣的人。但是,廣寧閣是相爺處理國家大事的地方,后宅原本就不宜踏足,秦惜,你留在這兒的東西,還是趕緊收干凈的好些,莫要再擾相爺清凈。”
秦惜本來覺得這沒什么。
她這五年,也就在廣寧閣住過幾晚,還都是喬泯之忙公務至深夜,忽然興起,派人把她給喊來磋磨的。
她睡得好好的,根本不想來,來了也不樂意伺候。
后來是萱草多事,專門在這兒安置了幾套替換的,可到底也沒怎么用過。
但是她過去就與楚寧珂有仇,如今又杠上了,就分外想氣氣她。
于是,她經(jīng)過她身邊時,低身一福,道:
“公主息怒,相爺平素公務繁忙,我過去時常來此陪伴,照料起居,所以才會有衣裙備在此處。夫妻五年,相濡以沫,日常起居多有痕跡,一時恐難一一抹去,公主日后再遇到什么旁的,還請多多寬容包涵?!?br>
相濡以沫?
床上倚著的喬泯之,忽然自嘲般的,無聲地笑了一下。
秦惜說完,扶著萱草的手,咳了幾聲,便走了。
楚寧珂氣得瞪大眼睛,指著秦惜的背影,“你……你……?。?!”
她都不知道罵她點什么才好。
這時,姜雪娘忽然不咸不淡一聲:“喲,公主自從進了這門,好像從頭到尾,就沒去床前關心一下你的夫君?。糠蚓軅P床,妻子床前衣不解帶的伺候,乃是天經(jīng)地義,莫不是還等著旁人代勞?”
楚寧珂有點僵住了。
他都已經(jīng)不能人道了,她還伺候他做什么?
可喬泯之偏不饒她,對所有人道:“都且去歇著吧,這里有公主就夠了。”
說著,看向公主:“我可能需要小解,有勞?!?br>
楚寧珂頭頂上轟的一下,如被天打雷劈。
什么意思?
你現(xiàn)在下不了床了,讓本公主伺候你撒尿?
你都不能人道了,我還伺候你撒尿?
姜雪娘用帕子掩著嘴,差點笑出聲兒,樂顛顛招呼著所有人退下。
楚寧珂僵在原地,兩只手的十根手指頭在袖底乍著。
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她都還沒跟他圓房呢。
現(xiàn)在就要給他端屎端尿?
如果他這輩子都起不來了,她難道給他當一輩子老媽子?
“夫君,我慣不會伺候人,不如這次……,就先讓下人來吧?!?br>
此刻就他們倆,喬泯之有點懶得裝了,倚在床上,“沒關系,不會可以學。一點小事,外人動手不方便?!?br>
他就那么瞅著她。
等著她丑態(tài)畢現(xiàn),落荒而逃。
楚寧珂:……
這時,門外忽然輕輕一聲,“我來吧。”
秦惜又回來了。
屋里兩個人,唰地目光都投了過來。
楚寧珂如蒙大赦,嗖地就跑了。
喬泯之卻全身繃緊,差點從床上站起來。
秦惜只道他因為自己,傷了后腰,動彈不得,不方便下床,便輕聲道:“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是落了東西在里面?!?br>
她來到床邊,“今日你救我一命,我也總該為你做點什么,也算兩不相欠?!?br>
說著,就去解他腰帶。
喬泯之:………………
央央,你別這樣,你這樣讓我怎么尿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