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紫玉山莊的深處,有一條十分隱秘的小路,沿著這條幽徑走去,直到紫金山下,有一個洞府,這是韓家最為隱蔽的地方,也是韓坤強調(diào)所有人都不許踏入一步的禁地。
韓家的子弟都被隱約暗示過,這里是韓家老祖宗的閉關(guān)所在,因此沒有人敢接近這里百米以內(nèi),生怕打擾了老祖修煉。
此時山洞里這位身著白色太極服的老者須眉皆白,正閉目打坐,突然間仿佛察覺到了什么,雙目睜開,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逝。
韓家的這位老祖宗名叫韓放,按輩分是韓坤、韓烈的太叔公,至今一百五十余歲,一身修為已是金丹初階,卻再也無法更進一步,停滯在這一境界已經(jīng)二十余年。
此時他正是感應(yīng)到了山莊門口有兩股極為強大的先天氣息發(fā)生碰撞才被驚擾,雖然韓家老祖已多年不理俗務(wù),但如果韓家受到外來人的入侵,他還是有義務(wù)震懾這些來犯的宵小之輩。
他起身將丹田真氣附于雙腳,以極快的速度向山莊大門飛奔而去,在這個末法時代沒有身法口訣的情況下,這已經(jīng)是輕功所能發(fā)揮的極限速度了。
不過幾息,正處于對峙的韓晨、韓坤便若有所覺地同時望向紫金山洞方向,有一道極其強大的氣息向他們極速奔來。
韓坤臉色一變,仿佛明白了所到之人是誰,立刻整理凌亂的衣容,神情畢恭畢敬地向前來的老祖作輯。
“韓家第三十二任家主韓坤恭迎老祖,驚擾了老祖,實在罪該萬死。”
“蔣家子弟蔣盛拜見韓家老祖”此時站在一旁的蔣盛面色也有些忌憚地作輯道。他甚至也沒想過,這場打斗居然會把韓家老祖給引出來。
韓家老祖的目光在韓坤身上停留一會后便看向韓晨:“你是何人,竟然敢擅自闖入我韓家大門,欺我韓家無人么?”說時將身上的威壓一并釋放出來,場間的壓力驟然增大。
此時站在一旁的韓坤聽見此話臉色頓時羞愧得通紅,自己作為韓家的家主,除了老祖之下境界最高的人,居然跟這個野小子打成了平手,這著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果然是打了小的來了大的,大的打了老的來了,還真有意思”韓晨并沒有回答老祖的話,而是微微譏諷道。
“韓晨你實在放肆,你這是對長輩說話的態(tài)度么”韓坤直接怒斥道。
“稟老祖,此人名叫韓晨,乃是韓磊之子,在韓磊死后自甘墮落,被我逐出家門。如今又不知在哪學(xué)得一身邪惡的功夫,上門來搗亂了”韓坤搶先道。
“不得不說,韓坤你惡人先告狀的功夫著實了得,要是你手上的功夫有你的嘴皮子一半利索,也不至于像剛才那般狼狽”韓晨冷笑道。
韓家老祖在聽見韓晨也是韓家人,而且是韓磊之子的時候,凌厲的眼神閃過一絲黯然,化作溫和,將氣勢收斂回來。
韓磊他是知道的,在二十年前他剛進入先天高階的時候,出關(guān)見過這位被譽為家族內(nèi)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他對這位后輩也是十分喜愛。
韓磊去世時他還傷神過一陣子,在他看來韓磊如果能成長起來,絕對是家族將來的領(lǐng)軍人物,可以帶領(lǐng)韓家走向更高的地位。
但造成那場所謂“車禍”的主謀,卻是韓家遠遠無法觸及的存在。
此時他看向韓晨,發(fā)現(xiàn)此子的神情果然跟當(dāng)年的韓磊有七分神似,而且年紀輕輕一身修為已達到先天初階,心神頓時有些激蕩。
雖然他平時不理家族俗務(wù),但只要他有心查看,族里發(fā)生的大大小小的事都逃不出他的神識。
當(dāng)年,韓晨兄妹在父母死后在族里受到很多人的奚落排擠他也隱約知道,只是當(dāng)時他并沒有太過在意。
如今看來,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畢竟是活了一百多歲的人精了,仔細一思便已然明了,心中不禁微微嘆了口氣,還是逃不過那些爭權(quán)奪利的腌臟事。
再看向韓晨堅定的神情,知道今天此事恐怕不能善了。
韓家老祖面無表情地看著韓坤,韓坤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心里十分緊張,額頭甚至冒出冷汗,身體微微發(fā)顫。
見韓坤這幅模樣面無表情地臉上不禁有些失望,作為一名家主,不能做到光明磊落、一視同仁,卻整天在背后里搞小心機、玩小把戲,實非正道也,怪不得韓家的發(fā)展日漸衰落。
“韓晨,我當(dāng)年十分欣賞你的父親,沒想到如今你也能成為了像他一樣的人,你父親在泉下有知,也安心瞑目了?!?br>
老祖也是十分無奈,韓家到了這代族內(nèi)人才凋零,青黃不接,好不容易有個出類拔萃的韓磊,卻英年早逝。
如今又出現(xiàn)個韓晨讓他看到了韓家崛起的希望,為了家族的利益著想,他也只能想方設(shè)法讓韓晨放下對韓家的偏見,重新回到家族,為韓家效力。
“你作為韓家的一份子,就算有什么恩怨,也可以私底下解決。作為回報,韓家也會在你身上傾注更多的資源,助你早日突破更高的境界”老祖知道這話有些無恥,但也只能厚著臉皮說道。
在他看來,韓晨沒有理由對韓家的巨大資源不動心,修煉之人講究財法侶地,這排第一位的財自然是不可或缺的。而韓晨兄妹如今居住在山下平房,即使他有什么奇遇,也需要為日后的修行苦惱,因此不怕韓晨不動心。
“喂,老頭,你說夠了沒有。”
這一聲老頭叫得全場俱靜,站在一旁的蔣盛和韓坤呆呆地看著韓晨,蔣盛心想這小子還真不怕死,竟然敢這么稱呼韓家老祖。
韓坤則內(nèi)心偷偷自喜,這小子還真是作死,非要讓老祖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才肯服氣么。
而作為當(dāng)事人的韓放聽到這個稱呼微微一愣,有些惱怒道:“你這小子還真是目無尊長,你的父親沒有教你要學(xué)會尊重長輩么?!?br>
“目無尊長?尊重長輩?你們張口一個我父親,閉口一個我父親,你們又何曾尊重過他。想當(dāng)初我父親為了這個家族殫精竭慮,到頭來他又得到了些什么?”韓晨平靜地說道,話里的質(zhì)疑卻理直氣壯。
“而且當(dāng)初是你們將我兄妹逐出韓家,如今我早已不再是韓家的一份子了,又哪來的長輩。我今天來只是想拿回屬于我父親在韓家的一份子,這是我應(yīng)得的,從此我和韓家再無瓜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