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一笑。
“沒事,我不介意。”
以后我和他不會再有任何關系,他陪誰去醫(yī)院當然和我無關。
我不想惡心自己,起身離開。
陸行瑾大步追上,抓住我的胳膊。
“她只是我的下屬,我和她清清白白,你千萬不要誤會。
我害怕她亂搞出來的孩子出事賴給公司,才勉強陪她過來?!?br>
“下周就是我們的婚禮,我們不要因為不重要的人吵架好嗎?”
他對我已經(jīng)無關緊要,所以我懶得拆穿他拙劣的謊言。
他的心思不在我身上,所以他也忽略了我此時煞白的臉色。
“而且她長得有些像你,我才不忍心?!?br>
我被他的無恥就驚到了。
控制不住欲望出軌居然拿著我當幌子。
這時,沈樂言痛苦呻吟。
陸行瑾眼底涌動著擔憂。
“老婆,我去看看,她畢竟還是我的員工?!?br>
我笑了笑,沖他點頭。
眼中只剩下陸行瑾的背影和沈樂言眉眼間的挑釁。
沈樂言是故意在我值急診夜班時掛號的。
她似乎對陸行瑾勢在必得。
可是爛透的人,我沒有興趣和她爭。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家。
因為備婚,二樓的次臥前段時間重新裝修成了兒童房。
玩偶堆滿了房間,像個舒適的巢穴。
我將標本盒埋進玩偶中間,希望這里能給它最后的溫暖。
身心俱疲,我的力氣幾近枯竭。
我枕著半人高的小熊玩偶沉沉睡去。
恍惚間,我感覺到有人在抱我,濃烈的女士香水味刺鼻。
迷迷糊糊睜開眼,天色也暗。
是陸行瑾。
我側頭躲開,卻看到他襯衫上還殘留著粉底的痕跡。
陸行瑾將頭枕在我的肩膀上,從背后擁著我。
“對不起,今天是我同情心泛濫,以后我會讓其他員工陪她,不會再出現(xiàn)類似狀況,你原諒我好嗎?”
他的眸子依舊深邃,可我再也不會沉溺其中。
見我神色平靜,他稍稍安心。
“你是不是想要寶寶,我們辦完婚禮就抓緊。
我不舍得讓你做未婚媽媽,你的名聲比我的命還重要?!?br>
我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那沈樂言呢?”
他眉頭一擰,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但見我并無異樣,繼續(xù)道:“她生性放蕩,名聲早就壞了。
如今她肚子里的孩子連是誰的都不知道,老婆你少和她接觸,會玷污了你的名聲?!?br>
我笑著看他:“那你為什么不理她遠點,還上趕著幫忙,不知道的還以為孩子是你的呢?!?br>
陸行瑾臉上的笑意僵住,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薄汗。
“老婆你開什么玩笑,我們馬上就結婚了?!?br>
他的心跳和當初告白時一樣震耳。
可心境早已不同。
我輕笑道:“逗你的,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永遠不會背叛我?!?br>
“對嗎?”
陸行瑾呼吸變得急促,心音轟鳴如雷霆。
片刻后,他才應和點頭。
“如果我騙你,我將不得好死?!?br>
我沒有像以前一樣,在他發(fā)毒誓時拉著他在木頭上拍三下作廢。
我輕輕勾起唇角,釋放著惡意。
“好,我等著你不得好死。”
陸行瑾的手機突然亮起,在黑暗中無比刺眼。
在他拿走的一瞬,我看清了上面的字。
“樂言:寶寶想爸爸了,新的狐尾皮鞭到了?!?br>
黑暗中,手機照亮了他輕輕勾起的嘴角和上下滾動的喉結。
“老婆,公司有急事需要我去處理,你在家乖乖等我回來結婚好嗎?”
我站起身,想要開燈。
可毫無反應。
我盯著他道:“停電了?!?br>
高中時我曾被人所在器材室一夜,從此落下了怕黑的毛病。
陸行瑾神色晦暗不明沉默一瞬。
“老婆,這個項目非常重要,過了時間就無法合作了,我處理好回來再陪你?!?br>
說完,轉身出了門。
看著他的背影,我嗤笑出聲。
我愛了十年的人,竟如此不堪,令人作嘔。
距離婚禮還剩五天時,我去驗收了全部喜糖。
回家后邊吃喜糖,邊清出了這十年間所有的合照,將我自己全部剪了下來,一把火燒了干凈。
還剩四天時,我最后一次試穿婚紗的剪裁。
穿著剪裁終于合身的婚紗,簽下了所有房產(chǎn)的賣出合同。
還剩三天時,婚慶公司進別墅布置了婚房。
我也將兒童房收拾出來,布置成了簡陋的靈堂,將寶寶親手放進精致的婚戒盒。
還剩兩天時,陸行瑾回來了。
身后跟著沈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