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阮言妃會如此決絕,整個客廳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死寂起來。
可霍流年看著此刻滿心維護他的女人,心中卻沒有半分感動。
眼見自家女兒是來真的,阮母敗下陣來,“好了,先吃飯吧?!?br>
餐桌上,除了碗筷的碰撞聲就只有阮母時不時發(fā)出的冷哼聲。
霍流年握住筷子的手一僵。
他知道這是阮母要說教他的預(yù)兆。
果然下一秒阮母就撂下筷子。
“其他的我們也不管,但孩子也得給我們生一個吧?你去外頭看看,哪家女婿這么多年,連個備孕計劃都沒有,你們總不能斷了我們?nèi)罴业南慊穑 ?br>
阮言妃也立馬放下筷子,“我跟你們說過了,流年身體不合適,我不會讓他去為了與我生孩子而受苦,我寧愿此生絕嗣!”
阮父阮母一聽這話,哪里還能吃的下飯。
正當幾人又要吵起來時,霍流年突然開了口,“半個月后,爸,媽,半個月后你們就會有孫子的?!?br>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詫異的看向他。
“流年?”阮言妃抓住他的手,“我們不是說好不生的嗎?你不必為了我委屈自己。”
霍流年看著她義正言辭的模樣,微微扯了扯唇。
他是說他們會有孫子,但沒說是他的。
半個月后他都移民出國了,既然她那么喜歡江誠風(fēng),每天都要和他上床那么多次,讓她給江誠風(fēng)生,再自然不過。
于是他笑了笑,“這是長輩的心愿,應(yīng)該滿足?!?br>
阮言妃看著他如此懂事的模樣,心里突然有些許不安。
他懂事得有些過于奇怪了。
阮父阮母的臉色這才轉(zhuǎn)怒為笑,“這就對了嘛?!?br>
阮言妃總感覺不對,還要繼續(xù)再問,突然下屬走了進來,朝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她神色微變。
霍流年坐得近,聽到了下屬說的話。
原來是她一早便派了下屬跟著江誠風(fēng),此刻下屬趕來匯報,江誠風(fēng)在聯(lián)姻晚會上和一個看對眼的女生跳起了交誼舞。
聞言,她神色驟變,再也忍不住站了起來,“抱歉,流年,我有些事要先去處理,你在這慢慢吃,等我忙完就來接你?!?br>
說完她也不等霍流年的回答,連外套都沒拿就匆匆離去。
而等到阮言妃一走,阮父阮母也瞬間沒了顧忌,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開始數(shù)落起他來。
“你說說你,都到我們家過來多少年了,我女兒肚子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你好意思嗎你。”
“你家小門小戶,父母還雙亡,要不是言妃喜歡,你以為你能進我們家?讓你來當女婿,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br>
“眼睛紅什么紅!你別想著等會給言妃告狀,哪家女婿不挨罵,我的女兒這么忙,你別想著拿這點小事麻煩她!”
從上午到下午,霍流年足足被罵了五個小時。
直到傍晚,阮言妃終于回來接他。
車平穩(wěn)的開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霍流年開口道:“你的事情都忙完了嗎?”
阮言妃一愣,隨即溫聲道:“都辦完了?!?br>
說這話時,她搭在方向盤上的食指輕輕敲了敲。
那是她心情愉悅時會無意做的動作。
或許是見他久久沒有回話,阮言妃后知后覺道:“我走后,爸媽沒有為難你吧?”
霍流年正要開口,突然看到副駕駛下方有一雙被撕破的波點絲襪。
他知道她離開是去找江誠風(fēng)了,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在車上就……
他們結(jié)婚五年,在歡愛這件事上他一向都很保守。
他怕她覺得無趣,也曾紅著臉問她,需不需要改變。
她卻笑著撲進他的懷中,吻了又吻,“流年,我只對你有感覺,哪怕你穿著破爛乞丐裝,我也心動不已,你不必為了我去勉強做不喜歡的事情,愛你的人自會為你心動?!?br>
可當初只對他純情的人,背地里卻和另一個男人玩的這么開。
霍流年眼眶一紅,“你覺得呢?”
阮言妃不知道她和江誠風(fēng)的事情在他面前早已無所遁形,還以為他是因為在父母那里受了委屈才哭的。
連忙踩下剎車,一把抱住他輕哄,“對不起,流年,是我不好,不該丟下你,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讓你受這種委屈了?!?br>
霍流年被她緊緊抱著,卻只覺窒息。
他強忍著淚意推開她。
“繼續(xù)開車吧?!?br>
反正他們也沒有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