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不會知道，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這是我們多年后的重逢。
03
我問謝籬為什么會昏倒在官道上，這條路早在一個月前就被官府封住了。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反問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冰天雪地里。
我說，我在找一個人。
謝籬沒有問我找誰，只是說，他會盡力幫我的。
其實我希望他問我，但是又害怕他問我。
我希望他知道我在找他，可是卻又害怕他知道我是一只妖。
因為謝籬恨妖，他的父母就是被妖殺害的。
04
第四天時，謝籬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
他說，他要離開了。
我其實不想他走，但是我有什么資格去挽留呢？
有些話，我這輩子都不能說出來。
許多年前，我跪在山神廟前，求山神保謝籬一生平安，我愿意用我全部來交換。
如今，謝籬好好地站在我面前。
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05
我和謝籬被困在山洞的那些天里。
謝籬總是茫然地看著洞口的白雪吹簫。
那曲子我曾經(jīng)聽過，在寂崖山。
謝籬離開那天，天氣轉(zhuǎn)晴，是臨川城這一個月來，第一個晴天。
山里的積雪很厚、很白，刺得人晃眼。
謝籬看著茫茫白雪對我說：
?姑娘對在下有救命之恩，謝某實難報答。不知姑娘家在何處？謝某先送姑娘回家，這深山危險，姑娘還是不要一個人留在這里。姑娘之前說過，要找一個人，此事謝某會盡力幫助姑娘的。?
我看著他，他的樣子比起那日受凍昏死的模樣，多了些血?dú)狻?br>比起多年前，在寂崖山中，我第一次見他時。
如今的他硬朗俊逸了許多。
但是他的眼神再不似從前那般靈動有神，倒是多了些憂愁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