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予猛地轉身,正好看見站在身后神色大變的宋南初。
他掛斷電話的瞬間,她連忙沖過來抓住他的手,“阿予,誰要移民!”
程淮予面色不變,“是我一個同學,他打算移民,臨走前想叫我出來聚聚?!?br>
興許是他的臉色過于平靜,宋南初從未想過他有撒謊的可能,但她還是一把抱住他,害怕道:“我還以為是你,嚇死我了。”
程淮予扯了扯唇,“移個民而已,怎么反應這么大?!?br>
宋南初心臟狂跳得厲害,無奈解釋道:“阿予,你知道我家背景的,三代從軍,不能出國?!?br>
頓了頓,她似是不放心,再三提醒:“如果我做錯了什么,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甚至可以殺了我,就是不能移民出國,因為這樣我永遠都找不到你,這比殺了我還難受?!?br>
被她緊緊抱在懷中的程淮予卻只微微一笑,“我明白了?!?br>
興許是感受到了異常,接下來的幾天,宋南初一直帶著程淮予,寸步不離。
哪怕是朋友新開了一個會所,邀請圈子里這群人出來組局。
她也要把他帶著。
她這樣每天盯著,程淮予正好不知該如何跑去移民局簽字,便也跟著她去了。
剛一進包廂,一群朋友們立馬圍了上來。
“姐夫,你今天放心的玩,我們知道你喜歡安靜,所以音樂都換成了鋼琴曲,場子也全清了?!?br>
“沒錯,姐夫,這兒還有我們給你準備的甜點,南初姐特意招待了,都是你最喜歡的那幾樣?!?br>
“來來來,姐夫來這邊坐,這里的水果都洗好切好了?!?br>
……
宋南初看著她們這樣,忍不住挑了挑眉:“你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會討人歡心了?!?br>
“全天下誰不知道姐夫是南初姐的心頭愛?要是不討好姐夫,南初姐還怎么跟我們幾個來往?”
“就是!誰不知道南初姐有了老公就忘了姐妹,姐妹們心里苦,只能和南初姐一起把姐夫寵上天了?!?br>
在場瞬間哄笑成一團,就在氣氛最好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走了進來。
正是鄭淮墨!
經(jīng)理連忙上前阻攔,“抱歉,這位先生,今天本會所有貴客到來,暫不接待其她客人?!?br>
鄭淮墨卻推開他,不管不顧的走了進去,“懷予哥,南初姐!原來包場的是你們啊,太巧了,不介意加我一個吧。”
說完也不等眾人回答,他就直接走過來挨著程淮予坐了下來,而后,在隱秘的燈光下,將宋南初的手拉到了自己的上衣里。
程淮予身子微顫,忍不住看了一眼宋南初,只見她在鄭淮墨出現(xiàn)的瞬間變了神色,似乎是想要將人趕走,可在她的手被拉到腹肌上的那一刻,她閉上了眼,修長的手微微動作著。
那一刻,程淮予只覺呼吸都不暢了。
他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聚會中途,程淮予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
他用冷水洗了一遍又一遍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直到身邊突然出現(xiàn)一道挑釁的聲音。
“懷予哥,不是我說你,你還這么年輕,就該多打扮打扮自己,別老是那么保守?!?br>
程淮予一抬頭,就看見鏡子里鄭淮墨眼里帶著一絲嫌棄。
“你看看我——”
他一把拉開大衣,露出了里面的透明網(wǎng)紗。
“都說男人是視覺動物,女人其實也是一樣,你要不要和我打個賭,我要跟她說我穿了這個的話,等會兒南初姐是會繼續(xù)陪著你,還是會……瞞著你迫不及待的在這我抵死纏綿?”
程淮予身子微微顫抖,沒有開口,甩了甩手上的水回到了包廂里。
不一會兒鄭淮墨也走了進來,
只是在經(jīng)過宋南初身邊的時候,悄悄點了點她的手機。
宋南初打開手機一看,短短一行字,卻讓她眸色驟黯。
隨后她若無其事的將手機丟進兜里,突然起身。
“阿予,我有事要出去打個電話,你先在這,我一會兒就回來?!?br>
說完也不等他回應,她就匆匆起身離去。
而沒一會兒,鄭淮墨也借口離開。
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程淮予拼命壓抑著自己的呼吸,可心中的痛苦卻像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無情凌遲著他的心。
他痛得厲害,只想著要將宋南初也一起拉入地獄,讓她更痛,更疼!
直到夜?jié)u漸變深,下午說馬上就回來的宋南初遲遲沒有出現(xiàn)。
一群人尷尬不已,默默對視了一眼。
終于,其中一個女人站起身來,提議先送程淮予回去。
解釋宋南初可能被什么事絆住了。
程淮予卻只覺諷刺。
除了鄭淮墨以外,有什么事情能絆住她呢?
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的出了包廂。
一群人討好的將他送上了車,可剛上車,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包沒有拿。
正準備回包廂拿包時,卻聽見里面突然傳來一聲長須感嘆。
“可算把姐夫送走了!要是時間再長一點,我指定穿幫,也不知道南初姐是怎么能在姐夫面前演得那么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