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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突發(fā)心臟病那晚,全城暴雨,打不到車,我只能寄希望于沈知夏。

我求她跟我過去一趟,她滿口答應。

可是我在暴雨中等到絕望,也沒能等來她。

我只能在暴雨中絕望奔跑,一遍遍的在心中哀求神明不要對我那么殘忍。

然而當我抵達醫(yī)院時,連母親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我獨自帶母親回家,辦葬禮。

直到葬禮第二天,沈知夏才輕飄飄的發(fā)信息過來。

「公司臨時派我出差去了,我想你沒我應該也可以,就沒來得及告訴你?!?br>
聽著她理所應當?shù)娜鲋e,我默默地掛了電話。

我早就知道了,那一夜她忙著送小助理回家,忙著給他切牛排。

這一次,換我不要她了。

——

一個人強忍著崩潰忙的腳不沾地將母親葬禮的后事處置妥當后,我才有了機會放聲大哭。

愧疚,自責,痛苦,悔恨,絕望等各種情緒狠狠地在心頭交加。

我不由得想如果那天晚上我能及時趕到的話,媽媽是不是就不會出事呢?

她含辛茹苦養(yǎng)了我一輩子,可是到頭來我卻連她最后一面都沒見上,這得有多殘忍?。?br>
這是我媽葬禮的第二天,沈知夏勉為其難的聯(lián)系了我。

收到專屬沈知夏的消息提醒時,我心底的苦澀和悔恨愈發(fā)加重。

她說,公司臨時派我出差去了,我想你沒我應該也可以,就沒來得及告訴你。

很輕飄飄的一句話,像是解釋,也更像是通知。

可我知道她在撒謊,只是這一次,我不想去爭辯,不想跟她吵了。

挺累的,也很沒意思。

我枯坐在墓前哭了好久好久,直到領導的電話打過來,才控制住了崩潰的情緒。

「妄年,你家里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jié)哀。」

我輕嗯了一聲,認真開口。

「殷總,上次你說的那個前往西部無人區(qū)項目,我愿意前往。」

「妄年,你沒開玩笑吧?公司也是很人性化的,這個項目一般也是優(yōu)先考慮公司單身有拼勁的青年,你不是結婚才三年嗎?」

「這次項目過去以后,最起碼要待五年才能回來,你要是去了你老婆怎么辦?」

領導的聲音很是疑惑和不解。

我嘴角苦澀上揚,確實越發(fā)堅定道,「殷總,我離婚了,這個項目我真的想去?!?br>
「嗯行,那等你忙完你母親的事來公司簽合同,月底就要出發(fā)你這邊要是沒問題的話就盡早做準備?!?br>
「你放心,等你從可可西里那邊回來以后,公司一定會繼續(xù)給你升職加薪?!?br>
掛了電話后,我緊攥著手機,看著墓碑上母親的照片,再一次紅了眼眶。

「媽,這段婚姻已經(jīng)堅持不下去了,我想你也會支持我的選擇吧?!?br>
我沉默了許久,滿腦子都是跟她戀愛的四年和結婚這三年。

七年之癢啊,終究還是熬不下去了。

一輩子太漫長了,既然這段婚姻讓我這么痛苦,那就及時止損吧。

我打電話過去時,這一次很快就接了。

沒有像暴雨那一晚,一遍遍的無人接聽。

只不過接電話的卻是一道充滿輕藐的男聲。

「你好,你有事兒嗎?知夏她昨晚累著了,所以今天日上三竿還沒醒,不想吵醒她,我就冒昧的接了這個電話。」

我沉默了一下,麻木的說了句,「沒事?!?br>
準備掛電話時,那頭又傳來了那道得意的聲音。

「既然你主動打電話過來了,那我就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顧言,是知夏的初戀男友,也是她心頭的白月光?!?br>
「至于現(xiàn)在的身份嘛,則是她的助理,事事親力親為那種,三個月前剛任職?!?br>
「江先生是吧?我很期待有一天你親眼見到我時的反應。」

說完他便高調的掛了電話。

我緊攥著手機,半天都沒回過神來,哪怕心里早有準備,可真的親耳聽到后,一顆心還是痛的撕心裂肺,好半晌都無法正常呼吸。

我聽過顧言這個名字,在沈知夏醉酒后胡言亂語的夜里。

只是最讓我不能接受的是,他可以是一個月前任職,也可以是兩個月,四個月,可偏偏就是三個月前。

多諷刺??!我跟沈知夏的感情就是從三個月前,漸漸出現(xiàn)問題的。

剛開始的時候,我一直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夠好。

可現(xiàn)在看來,不是我不夠好,而是她配不上我的好!

如果說原本對這段婚姻和這七年的感情還有一絲不舍的話,那這通電話則是讓我徹底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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