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聲,林斯洛什么也聽不到了!
他努力穩(wěn)住踉蹌的身體,“林月淺,你再說一次,是誰給你吃花生糖的!”
看著他這副模樣,林月淺下意識的往后躲了躲,眼淚越來越兇。
“予年叔叔,我要予年叔叔……”
裴予年連忙沖過去將她護在懷里,“別怕,予年叔叔在,你媽媽會給你討回公道的?!?br>
他的女兒躲在加害他的人懷里,卻說害怕送他去醫(yī)院的親生爸爸?
這就是他甘心當(dāng)家庭煮夫,教了養(yǎng)了五年的親生女兒!
他正要繼續(xù)質(zhì)問,鄭雪歌卻一把攥住他,清亮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夠了,林斯洛!虎毒尚不食子,為了一點小事,你居然要害死自己的親生女兒,我看你真是枉為人父!”
“你現(xiàn)在就給我離開,從今往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zhǔn)靠近孩子一步!”
看著母女倆這副模樣,林斯洛只覺耳邊嗡鳴,眼里也越發(fā)寒冷和失望。
最后,他輕笑出聲,模樣破碎至極。
“好,我走,我走!”
不光是這次。
往后余生,他都會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
看著他這副表情,鄭雪歌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輕微的刺痛,結(jié)婚五年,林斯洛在他面前向來冷靜,很少有這么失控的時刻。
可想起女兒那蒼白的臉,他胸腔里的怒火幾乎沖破胸膛。
他徑直將他推出門,隨后走回病房,房門狠狠在他面前關(guān)上!
林斯洛也攥了攥拳,不再看病房一眼,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醫(yī)院,再沒回頭。
一連幾天,林斯洛都窩在了家里。
他沒去過醫(yī)院一次,也沒問過林月淺的情況,仿佛他是生是死都與他再也無關(guān)。
直到這天,家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林斯洛剛接起,就聽到鄭雪歌冷淡的聲音響起。
“孩子想吃你做的飯菜,這幾天鬧著不肯吃飯,你等會做一些她愛吃的帶到醫(yī)院來?!?br>
林斯洛只覺可笑,“你不是不讓我見女兒嗎?”
那頭的鄭雪歌語氣一頓,聲音染上一絲不滿。
“我說讓你不見就不見嗎,你就不能將功補過嗎,林斯洛,你以前不是很愛孩子的嗎?孩子受一點小傷,你就急得要命,現(xiàn)在他連命都差點沒了,你卻連看都不看一下,你怎么能這么心狠?”
他自嘲一笑。
是他心狠?
還是他們心狠?
他語氣依然平淡,“我沒空,既然她那么喜歡裴予年,你讓他照顧她?!?br>
說完也不等電話那頭的反應(yīng),他一把掛斷了電話。
直到孩子被鄭雪歌接回家,他都沒有去看過孩子一眼。
反倒是林月淺,在傍晚時,怯生生的敲響了他的房間門。
林斯洛剛一開門,就看見孩子舉著禮物,紅著眼眶道:“爸爸對不起,上次我不是故意誣陷你的,只是予年叔叔很脆弱,我怕媽媽斥責(zé)他,為了保護他,所以才說是你給我喂的花生糖。”
“對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會撒謊了。”
他冷漠的看著眼前的孩子,心里冷笑。
這就是他帶了這么多年的孩子,卻為了一個認(rèn)識不到半年的男人這么誣陷他。
他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冽,“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林月淺瞬間慌了,眼淚就要掉下來,“爸爸,你不肯原諒我嗎,以前無論我做錯什么,你都會原諒我的?!?br>
回答他的只有房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