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要移民!”
程淮予站在窗口,將準備好的所有資料遞給窗戶那頭的工作人員。
很快工作人員在他遞來的資料上蓋上相應(yīng)的章印,隨后又抽出一張資料遞給他。
“先生,十五天后手續(xù)就會辦好,請您耐心等待?!?br>
程淮予點點頭,轉(zhuǎn)身就往門外走去,身后卻突然傳來工作人員悉悉索索的議論聲。
“是我看花眼了嗎?程先生怎么會來移民啊?跟宋總吵架了?”
“就算吵架也不該鬧那么大???畢竟宋總可是出了名的寵夫狂魔,能有什么事惹得程先生那么決絕?”
“可不是,五年前,宋總給程先生舉辦的世紀婚禮轟動全球,就連我這種不上網(wǎng)的人都聽過,三年前,程先生出了一場車禍,血庫告急,宋總不顧眾人反對為他抽干自己身上一大半的血,才從閻王爺手里將他搶回來,一年前,程先生消失一小時,宋總就發(fā)動所有媒介全世界尋找,如今程先生就這樣瞞著她走,她不得發(fā)瘋啊……”
聽著眾人的議論聲,程淮予扯了扯唇,眼里的自嘲卻越來越濃。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宋南初有多愛他。
圈內(nèi)皆知,宋氏集團總裁宋南初,商場上狠絕果斷,冷清有距離,私生活上更是出了名的干凈,不近男色,所有男人都必須離她三米之遠。
直到那場酒會,她遇上了程淮予。
她對他一見鐘情,開始瘋狂的追求他,豪宅名車名表不要錢的送,漫天煙花燃放三天三夜昭告著她的愛意,甚至為了他隨后一句想吃停產(chǎn)多年的栗子糕,她冒著暴風雪大半夜開車跑遍三座城,渾身濕透,卻捧著還熱乎乎的糕點送到他面前。
而真正讓他下定決心接受她的,是他父母車禍去世的那天。
遠在臨城的她,寧愿舍棄千億合作也要趕回來。
趕到他面前時,她滿身狼狽,眼底布滿紅血絲,卻心疼的撲進他懷中。
“阿予,乖,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br>
程淮予看著她眼里的深情,心臟漏跳了幾拍。
就她了。
程淮予在心里這樣對自己說道。
可就是這么一個心里只有他的人,卻在三個月前受不住誘惑,和借住在她們家中的閨蜜的弟弟廝混在了一起。
別墅的沙發(fā)上,廚房,床上到處都有他們歡愛過的痕跡。
宋南初自以為瞞的很好,可她忘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痛苦過,絕望過,懷疑過,最后撕心裂肺的相信了這個事實,并決定徹底離開。
宋家背景三代從軍,因此宋家上下都不能出國。
包括宋南初。
只要他出國,她這輩子都找不到他!
程淮予收好手上的移民資料,打了一輛車,朝著臨江苑駛?cè)ァ?br>
剛一走進宋家別墅,一股石楠花的味道直沖他的鼻尖。
正在墻上掛裝飾的兩人聽見動向后,連忙轉(zhuǎn)身看向他。
宋南初怔了一瞬,而后眼眸瞬間溫柔,走過來握住他的手。
“老公,怎么穿這么少,冷不冷,你不是說出去和兄弟聚會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我還在給你準備驚喜呢?!?br>
驚喜?
程淮予抬眸看向宋南初,目光卻不自禁的停頓在她的脖子上。
那里,有著一大片的吻痕。
他眼睫毛微微顫了顫,竭力忍住心臟的刺痛。
見他沒有回答,一旁的鄭淮墨笑著走了過來。
“懷予哥,南初姐真是太愛你了,一個初識紀念日都為你辦的這么隆重……”
鄭淮墨故意停頓了一下,又指著一旁沙發(fā)上堆冒尖的禮物。
“你看,這些可都是南初姐為你準備的禮物哦。”
程淮予順著鄭淮墨的手看去,卻先看到禮物堆下那團暈開的水跡。
那一瞬,他只覺五雷轟頂,方才剛進門的味道和如今的痕跡,都徹底印證了他方才猜到的一個事實。
愛他?
宋南初所謂的愛他,就是一邊給他準備禮物,一邊和鄭淮墨在沙發(fā)上歡愛,甚至激情到染濕一大片沙發(fā)?
鉆心剜骨之痛,不過如此。
宋南初沒注意到程淮予的異常,只是將早準備好的車鑰匙遞給了他,語氣溫柔得幾乎能溺出水來,“老公,初識紀念日快樂,我還準備了燭光晚餐。”
程淮予渾身顫抖,搖了搖頭,“我不吃了,我……不舒服。”
如今的他,和宋南初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折磨。
他一開始就說過的,他有感情潔癖,不能接受瑕疵。
要么就不要來招惹他,既然招惹了,為什么又要負他?
宋南初聽到他說不舒服,瞬間如臨大敵。
先是打電話叫來好幾個私人醫(yī)生給他檢查,檢查完后沒問題還是不放心,派助理去買了一大堆補氣血的補品,又親手給他熬了高湯,哄著他睡覺。
折騰了四五個小時后,程淮予終于被她哄睡,
深夜,程淮予突然被渴醒,正想出去接水。
可就在打開房門的瞬間,卻整個人瞬間僵在了原地。
隔壁房間大門敞開,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照射出床上正赤裸糾纏的兩人。
“今天那輛豪車價值千萬,我纏了你好久你都沒有給我。懷予哥什么都沒做,你就巴巴的把好東西全都送到了他面前。”
激情過后,宋南初雙腿依舊勾住他的腰身,聽完后臉沉了下來。
“你是不是沒認清你的身份?我說過我只愛懷予一個人?!?br>
“你要是想和我維持這種關(guān)系,只能在暗地,要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你知道下場?!?br>
鄭淮墨臉上一白,爬起赤裸的身子從背后抱住她委屈道:“我知道你愛懷予哥,但我也愛你啊,我就吃吃醋,也不可以嘛?!?br>
宋南初沒說話,只是彎腰從抽屜里拿出一條和程淮予同款不同色的車鑰匙。
“別做出這副委屈的樣子,我也給你買了一輛,但你只能背地里開,要是被他發(fā)現(xiàn),我們的關(guān)系立刻結(jié)束?!?br>
鄭淮墨臉上一喜,連忙拿過車鑰匙在自己滿是青紫吻痕的脖子上比劃。
“謝謝南初姐!我就知道你心里還是有我的!不過你就這么怕懷予哥離開嘛!”
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是,我不能沒有他,要是他離開,我會瘋?!?br>
話音落下,鄭淮墨撲進她的懷中,開始了下一場撻伐。
床鋪被她的動作撞得吱呀作響,耳畔傳來宋南初接二連三的呻吟聲,站在遠處的程淮予淚如雨下。
他紅著眼看著墻上結(jié)婚照里宋南初的臉。
宋南初,十五天后,我等著你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