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衡看到夏禾清心情不好,索性帶她去挑選戒指。
“這款戒指是著名的真愛知心系列,可以試試?!?br>導(dǎo)購笑吟吟的推出一款,夏禾清目光一亮,但很快,她看著自己手指上深深的印痕,眼里的光又黯淡下來。
曾經(jīng)她最期待的就是有一天她戴上戒指,可和徐硯深的糾纏已經(jīng)弄的她精疲力盡。
夏禾清下意識開始抵觸戒指,覺得那是一種禁錮與枷鎖。
謝衡微微側(cè)頭,似乎看出了她的猶豫和出神,大手緩緩的包裹住她,慢慢的拉著她走到了柜臺的另一側(cè)。
“謝衡對不起,我......”
夏禾清囁嚅著唇,掙扎和愧疚交叉在臉上閃現(xiàn),她為難的咬住唇,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想說的話,沒有人愿意自己的妻子不戴戒指。
謝衡低頭溫柔的注視了她許久,輕輕揉揉她的頭,直到夏禾清烏黑的發(fā)被他弄的凌亂,她沒好氣的抬頭瞪他,謝衡才低低的笑出聲,春水一般的眼眸里漾著淺淺的憐惜。
“夏禾清,我們小時(shí)候說好的,不喜歡就不做。”
夏禾清的心重重的跳了下,她不可思議的抬頭看他,“可是,戒指象征著......…”
“重要的不是戒指,是人在?!?br>謝衡打斷她,輕輕說。
夏禾清像一只呆頭鵝,抬頭傻傻的看著他,那一霎那,她突然對一切有了真實(shí)感,謝衡不再是小時(shí)候那個(gè)只會調(diào)皮搗蛋的小屁孩,現(xiàn)在的他可以擋在自己的面前了。
莫名的,夏禾清感受到鼻子一酸,眼前氤氳了朦朧的水汽,心底酸澀的泡泡逐漸沸騰,向上化作了眼角的淚光。
她緩緩搖搖頭,“謝衡,那樣對你不公平?!?br>她不愿把從徐硯深身上受到的傷害轉(zhuǎn)移到無辜的謝衡身上,即便他愿意。
謝衡無奈的笑了,寵溺的拉過她的手,示意了櫥窗里的戒指,“早就知道你會不愿意,所以這個(gè)戒指正正好。”
他緩緩套在夏禾清的手指上,夏禾清新奇的盯著造型別致的戒指。
“戒指是可拆卸的,不想戴就摘下,不會禁錮你,也不會成為你漂亮的手指上的枷鎖。”
謝衡話落頓了頓,鄭重的拉起她的手,茶色的眼眸里閃著認(rèn)真的光,“如果有一天我是你的負(fù)擔(dān),你也可以勇敢的放棄我.”
“就像這枚戒指一樣。”
夏禾清愣了許久,在漫長的心動里,她恍惚了一下,又想起了小時(shí)候謝衡總會吐槽媽媽給他買冰棍的錢不夠,只夠買一根貴的一根便宜的,謝衡總會把貴的留給夏禾清。
夏禾清罵他笨,說可以買兩只一模一樣中等的。
年少的謝衡總是執(zhí)拗的搖搖頭,“要給你留最好的。”
從小到大,謝衡一直對她都很好,是不用比較,沒有高低厚重的好,或者說,是最好。
夏禾清遲滯了半晌,那一刻她清晰的感受了左心口的悸動,最后仰頭看著他笑出聲,“你不會成為我的負(fù)擔(dān),我也不會放棄你?!?br>買完戒指之后,謝衡鬧著要看電影吃爆米花。
他總是不滿的說他們算是先婚后愛,戀愛的關(guān)卡還沒有來得及打通。
選電影的時(shí)候謝衡毫不猶豫的選了個(gè)恐怖電影。
夏禾清笑了,歪頭打趣他,“謝衡同學(xué),你小時(shí)候可是最怕看恐怖電影的,三年級的時(shí)候還嚇尿褲子了呢?!?br>夏禾清從小就喜歡看恐怖電影,可謝衡卻怕的要死,即便是這樣每次還都要陪著她看,說是展現(xiàn)男子氣概。
謝衡目光一閃,帶著笑意的臉上絲毫不在意夏禾清揭他的短,聞言還欠揍的湊到夏禾清的耳旁,眼里閃過一抹促狹,低語,“沒關(guān)系,害怕的時(shí)候我可以縮進(jìn)你的懷里?!?br>夏禾清臉一紅,羞惱化作淺淺的紅暈彌漫在臉上,不自在的清清嗓,假裝沒聽出來他不正經(jīng)的逗弄,揚(yáng)了揚(yáng)脖子,“好啊,我保護(hù)你這個(gè)膽小鬼?!?br>謝衡嗯了一聲,看夏禾清正義凜然的樣子,實(shí)在沒憋住悶笑了幾聲,肩膀上實(shí)實(shí)在在的挨了夏禾清的幾錘。
“啊......剛領(lǐng)證就家暴?!?br>謝衡接過爆米花,一手摟住夏禾清往觀影廳走,一邊委屈巴巴的抱怨。
一旁路過的小情侶聽到這句話,看了他們一眼,低低的笑出聲。
夏禾清臉燒的通紅,慌亂的向四周瞟了眼,跺了跺腳,剜了他一眼甩下他大步往里走,“謝衡!”
謝衡懶散的笑了幾聲,小步跑的追上,揉了揉她柔軟的頭發(fā),耐心的哄她,“錯(cuò)了錯(cuò)了?!?br>迎上夏禾清的惱怒的目光,他無辜的眨眨眼,茶色的眼眸澄澈的像一潭秋水,里面依舊是無限的眷戀與寵溺,“不能怪我,我太想你了,想了好多年?!?br>夏禾清一怔。
是好多年。
從五年前她救下徐硯深開始,她就自動疏遠(yuǎn)了身邊所有的異性,包括對她很好很好的謝衡。
高中一畢業(yè),她就迫不及待的飛到a市,留在了徐家,忘記了一直都在等她回來的謝衡。
電影散場的時(shí)候,夏禾清主動握住了謝衡的手,溫?zé)嵯嘟?,兩個(gè)人的心跳也仿佛同頻到了共鳴,她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
謝衡卻反手包裹住了她的小手,俏皮的眨眨眼,像小學(xué)生一樣也低低說了一句沒關(guān)系。
見夏禾清的眼眶慢慢泛紅,眼里泛起盈盈的水光,謝衡慌了神,暗自咬了咬自己舌頭,怪自己為什么要多嘴那一句。
像是自證一般,他急切的捧住她的臉,慌亂的解釋,“是我自愿的,和你沒關(guān)系?!?br>夏禾清注視著他,許久,“噗呲”笑出了聲。
兩個(gè)人拉著手隨著人流往出去走。
只是剛走出門,夏禾清前一秒臉上幸福的笑一瞬僵住,消失很久的陰霾沉沉蓋上了心頭。
是徐硯深。
他定定的盯著夏禾清和謝衡緊緊拉著的手,眼里猩紅的血絲像是要爆出來,或許走的匆忙,臉上青紫的胡茬都沒來得及修。
徐硯深沉沉的開口,“禾清,鬧夠了就和我回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