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帶著他的小青梅祭祖那天,我懷孕了。
我把電話撥給沈君澤:如果你今天不回來,那你們沈家會失去一條人命。
沈君澤以為我又要跳樓,他在電話那頭嘆氣。
悠悠,你能不能乖一些?
他讓我乖一些,可明明是他對不起我。
結(jié)婚典禮那天,蘇清月一家出了車禍,只有她活了下來。
那天,我的新郎抱著她,蘇清月哭喊著說我克死了她的父母,她不許我們結(jié)婚。
沈君澤說他不信這些,但他還是把我藏了起來。
他和我說:悠悠,清月只有我了。
所以直到今日,外人都知道沈總有個寵了很多年的青梅竹馬,卻不知道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三年,我累了。
電話掛斷,聽著對面嘟嘟的回音。
醫(yī)生,幫我預(yù)約明天的流產(chǎn)。
我苦笑著用指間擦掉眼淚,我知道他不會回來。
我在期待什么呢,一個被藏在家里的金絲雀,哪里比得上青梅竹馬。
就像蘇清月哭著不讓我們結(jié)婚,他就真的取消了婚禮。
我以為他只是一時的決定,直到沈君澤為了蘇清月不止一次當(dāng)著媒體的面說他未婚,一輩子只想寵著蘇清月。
我知道那個愛我的沈君澤大概也是死在了那場車禍里。
我給過他機會了。
我回老宅收拾東西,一進(jìn)門蘇清月的小狗錢錢就踩在沈君澤給我畫的油畫像上。
原本灰白的底色遍布黑色腳印,尤其是我的臉,被踩的面目全非。
傭人見我突然回來,一個個都不敢出聲。
他們害怕我去質(zhì)問是誰把畫拿下來的,怕我告訴沈君澤,怕我大鬧一場。
可那是以前,如今我不在乎了。
我只想再看看她,我把畫拿起來,用手撫摸上面的小字。
沈君澤,只盼同悠悠攜手一生,共育愛的崽崽。
沈君澤一直都想要個孩子,就算他再忙,也會算著日子回來。
可現(xiàn)在我真的有了崽崽,他呢?
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我見過他愛我的樣子,如今是徹底失望了的。
把狗關(guān)在屋子里,它吵得我頭疼。
我只說了這一句,叮,手機響了。
沈君澤的電話打來:悠悠,錢錢是清月的寶貝,他喜歡那張畫就讓它玩。
也包括踩在我的頭上嗎?
我冷冷的說,把畫扔在地上,視線看著此刻角落里拿手機的傭人。
沈君澤,今天還有十四個小時。
我淡聲開口,也是提醒,今天不回來,我就要去醫(yī)院流產(chǎn)。
空氣靜默一瞬,對面?zhèn)鱽硖K清月的聲音,嬌滴滴的帶著討好。
姐姐,是我想留在山上泡溫泉的,你別怪君澤哥。
是我太過想念爸爸媽媽了,才想再陪他們一會……好了,清月,不用解釋。
沈君澤打斷她的話,聲音更加冷漠,仿佛不聽話的是我。
悠悠你乖一點,等我回去給你買香草味的冰激凌。
接著電話掛斷,我看著黑屏的手機,突然釋然了。
沈君澤忘了,我最討厭的就是香草味。
我拿了證件離開,沒有一個人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