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茗!
她下意識回頭看薄原席,果然,身旁的男人正一瞬不錯地看著姜茗,眼神里含著欣賞、愛慕以及......落寞。
姜卿覺得太諷刺了,打著愛的名義犧牲別人的一生,還給自己冠上癡情種的稱號。
她懶得留在這里當(dāng)電燈泡,留下一句,“我先走了?!鞭D(zhuǎn)身就走,
擦過薄原席手臂,薄原席回過神來,下意識抓住她手腕,眼睛卻一直看向高臺,“不高興?”
“不高興也別給小爺甩臉子?!?br>
姜卿一愣,順著聲音看過去,高臺下一個衣著潮流的黃毛少年沖著姜茗吹了個口哨,“給小爺跳高興了,小爺就娶了你,不嫌棄你是假冒偽劣的姜家千金?!?br>
薄原席臉色一黑,松開姜卿擠到臺前,正看到黃毛甩出幾張百元大鈔,其中一張飛到了姜茗的臉上。
而姜茗臉色通紅,雙目含淚,咬著嘴唇一言不發(fā)。
他頓時怒火中燒,扳過黃毛的肩膀抬手就是一拳,黃毛瞬間掛了彩。
“敢打我?兄弟們,給他點教訓(xùn)。”
從四面八方竄出來幾個非主流,團(tuán)團(tuán)圍住薄原席,周圍尖叫聲摔打聲亂作一團(tuán),拳頭巴掌腳掌錯亂不堪。
直到警鈴大震,警察趕到,才勉強(qiáng)分開了幾人。
薄原席衣服撕破了,臉上也掛了彩。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指擦干姜茗臉上的淚水,啞著嗓子安慰:“阿茗,別哭,我不疼。”
兩個警察過來硬生生拉開兩人,動作太大,只聽撕拉一聲,早就破了的衣服裂開一道口子,身上大大小小的青紫血痕暴露在空中。
一道道紅痕交錯恐怕,看得姜卿心驚膽戰(zhàn)。
曾幾何時,薄原席也是為她受過傷的。
彼時她剛回姜家,所有豪門子弟都看不起她,總是有事沒事捉弄她,她為此哭了好幾次。
后來有了薄原席的保護(hù),捉弄少了,但流言卻一點沒減。
她哭著請求父母幫她和那些豪門子弟的父母溝通一二,讓他們別再說這么難聽的話了,可姜父姜母卻表示很為難。
“阿卿,小孩子的事情要小孩子自己解決,再說只是些閑話而已,阿卿不介意的,對嗎?”
“阿卿是不是也要反思一下,為什么她們不欺負(fù)阿茗卻欺負(fù)你呢?是不是你做錯了什么?”
他們說完,就急急忙忙去學(xué)校了,聽說姜茗的課本丟了,他們生怕有校園霸凌,一定要去校長室找校長親自要個說法。
惶恐無助之際,是薄原席默默將人約到了拳擊館,pk了一個又一個的罪魁禍?zhǔn)?,用男人的方式與他們達(dá)成協(xié)議,輸了的人,信守承諾不許再說她姜卿半個字。
那天她看著他身上的傷,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薄原席下了擂臺,看著她腫起來的雙眼,心疼地吻上她的眼睛,“乖,別哭,哭了就不好看了?!?br>
她點點頭,擦干眼淚。
那時,她想,也許有薄原席在,她再也不用哭了。
她就這樣一點點掉進(jìn)溫柔陷阱里,最后發(fā)現(xiàn)陷阱底下全是亂刺,扎的她遍體鱗傷。
如今回憶起來,能讓薄原席丟掉體面不顧一切的人,從始至終一直都是那個姜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