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路嶼舟在一起的第五年。
程歲歲偷偷買了婚戒,鼓足勇氣準(zhǔn)備向他求婚。
但很不巧,那天她聚會她來晚了幾分鐘。
正好聽到他跟朋友聊天。
“你小子為了秦穎和程歲歲談了五年戀愛就算了,現(xiàn)在還要娶她,你瘋了?”
路嶼舟聲音淡漠:“只要小穎能夠幸福,我愿意娶一個不愛的人?!?br>可這次程歲歲沒有鬧。
她扔了戒指,剪碎情書。
深夜登機離開,選擇回家聯(lián)姻。
“媽媽,我答應(yīng)聯(lián)姻?!?br>程歲歲的聲音在未開燈的客廳里幽幽響起,那語調(diào)雖清晰可聞,卻透著無盡的麻木與蒼涼。
程母坐在沙發(fā)的暗影里,微微一怔,“歲歲,你當(dāng)真想好了?”
“我和你爸爸也希望你能和你那個男朋友有結(jié)果,可我們邀請他這么多次,他都不肯見我們,歲歲,他不是良人啊。”
程歲歲沒有回應(yīng),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落寞的身影在幽暗中愈發(fā)顯得單薄無助,仿佛一陣風(fēng)便能將其吹倒。
程母的聲音溫柔下來,就像程歲歲小時候受了委屈時那樣哄她:“我的寶貝,媽媽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苦,可這日子總得往前過呀。”
“聯(lián)姻的對象是周家的小兒子葉淮之,他們家在商界赫赫有名,葉淮之也是一表人才,年紀輕輕就在醫(yī)學(xué)屆里嶄露頭角?!?br>程歲歲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仿佛什么都沒聽見。
她的思緒還停留在路嶼舟的背叛上,那些曾經(jīng)的甜蜜誓言如今都成了最殘忍的笑話。
“媽媽,只要能讓你們省心,和誰結(jié)婚都一樣。”
程歲歲的聲音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像是一潭死水。
程母聽了,心中一陣酸澀,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傻孩子,我們只希望你能幸福,這葉淮之,媽媽和爸爸都考察過很久了,說不定以后你會慢慢喜歡上他呢?!?br>程歲歲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對了,你回來的時候記得和你的路學(xué)長好好道個別,你在南城這么多年,多虧了他照顧。你結(jié)婚的時候,一定要請他過來參加婚禮,喝杯喜酒。”
程歲歲沉默片刻,應(yīng)了一聲: “他不行”。
“他喝不了這杯喜酒。”
和他道別?還有請他來喝喜酒?
程歲歲在心中苦笑,多諷刺。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輕微的響動。
緊接著,客廳被燈光照得通亮。
路嶼舟看到程歲歲在家,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他快步走過來,習(xí)慣性地將程歲歲輕輕擁入懷中,溫柔地問:“誰惹我的寶寶不開心了?”
一邊說著,一邊親昵地蹭著程歲歲的脖子,試圖親吻她。
程歲歲微微側(cè)頭,巧妙地避開了他的親昵舉動,面無表情地說:“你身上都是酒味,先去洗澡吧?!?br>路嶼舟輕輕捏了捏程歲歲的臉頰,笑著應(yīng)道:“好好好,寶貝有令,老公保準(zhǔn)洗得干干凈凈?!?br>他轉(zhuǎn)身正欲走向浴室,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腳步,好奇地問:“要請誰喝喜酒?喝誰的?”
程歲歲在心中默默回應(yīng):我的。
可嘴上卻對路嶼舟說:“沒有誰,一個親戚?!?br>路嶼舟聽聞,眉頭瞬間舒展,臉上又恢復(fù)了那副輕松愉悅的模樣,滿不在乎地應(yīng):“行,那等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請大家都來?!?br>程歲歲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曾經(jīng)的甜蜜與愛意,在真相被揭開的那一刻,早已消散得無影無蹤。
只剩下無盡的傷痛與絕望,在她心底肆意蔓延。
他們不會結(jié)婚了。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兀地震動了一聲,是路嶼舟的手機。
程歲歲本沒有窺探之意。
可就在她起身的剎那,不經(jīng)意瞥見了亮起屏幕上那條醒目的備注:唯一。
而那個頭像,竟也存在于程歲歲自己的微信好友列表里。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那條彈出的消息上:“嶼舟哥哥,他不要我了,小穎只有你了?!?br>僅僅這幾個字,就如同一道冰冷的電流,瞬間貫穿程歲歲的全身。
讓她手腳瞬間變得冰冷,呼吸也仿佛停滯了兩拍,整個人呆立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片刻后,路嶼舟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此時的程歲歲正機械地站在飲水機前倒水,手中的杯子微微顫抖,水都險些灑出。
路嶼舟像往常一樣,自然而然地伸手拿起手機。
然而,下一刻,他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中滿是慌亂與緊張。
沒有絲毫猶豫,他轉(zhuǎn)身匆匆沖進房間,手忙腳亂地套上一件衣服,平日里那般嚴謹細致的他,此刻竟連紐扣扣錯了都絲毫沒有察覺。
直到他快步走到門口,似乎才突然想起站在桌邊、自始至終一言不發(fā)的程歲歲。
路嶼舟的腳步也因此頓了一下。
“歲歲,我有臺手術(shù)要做,出去一下?!?br>程歲歲笑的平靜:“嗯,你去吧?!?br>他跟她演戲,他迫不及待去找秦穎。
那她就配合他,把這場戲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