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與他說蒼州的山蒼州的水,說蒼州各種新奇的習(xí)俗,說我新交的朋友......
再后來,書信慢慢地少了。
越來越少的書信里卻頻繁地提起一個人,秦書瀾。
他說他差點落下懸崖,是秦書瀾路過救了他。
她一個姑娘家,帶著丫鬟仆從,一點一點把他從懸崖的枯枝上拉上來,手心都脫皮了。
可她卻對著他笑,說他沒事就好,然后便暈了過去。
他說她笑起來很好看很溫柔,他還說她喜歡這個喜歡那個,那些都是我不曾喜歡的東西。
后來,他又說,秦書瀾家里給她訂的親事竟然只是一個五品小官之家。明明她值得更好的。信里,他抱怨了很多,大有一副恨不得將秦書瀾搶回家的架勢。
他忘了,秦父只是六品官員,這已經(jīng)是秦父能給她訂的最好的婚事了。
那封信,被我撕掉燒毀了。這是我這么多年第一次毀掉周玄給我的信。
我心里隱隱有些著急,隱晦地和我娘提過幾次,想回京。
爹娘本答應(yīng)我一個月后帶我回京。
可沒想到,一場時疫從北方蔓延到了蒼州。爹娘沒熬過去,相繼離開。
當(dāng)年,爹娘是帶著所有的家人搬去蒼州的。這一場時疫,奪走了我所有的親人。
蒼州成了死寂之地。
我拿著婚書,帶著所有的家產(chǎn),也帶著爹娘留給我的生的希望進了京。
第6章
因為是蒼州過來的,我被關(guān)在城外三個月,大夫檢查說沒有任何問題了才被允許進城。
尋到鎮(zhèn)北侯府,聽了我的遭遇,鎮(zhèn)北侯夫人一臉嫌棄,周玄看我時也分外陌生。
不過他們什么也沒說,也沒否認(rèn)婚事。
我回了我家在京中的住宅,這一等,就是一年。
這一年里,開始的時候,周玄還只是隱晦地在各個方面照顧秦書瀾。
直到五個月前,秦書瀾那體弱多病的夫君一命嗚呼,她成了寡婦。
周玄開始不顧眾人的目光,明目張膽地跟在秦書瀾身后跑。
甚至有人猜秦書瀾肚子里那個所謂的遺腹子是不是周玄的,并為此打賭。
洪家的人不管,也管不了。侯夫人更是拿周玄沒辦法。一時間,鎮(zhèn)北侯府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而我不甘心地跟著周玄身后跑,也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眼看我過年已經(jīng)十八,我忍著羞恥,再一次進了鎮(zhèn)北侯府。候夫人倒是說會盡快辦我們的婚事。
可周玄卻猶豫著說他想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