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消在學校到處說，我是沒爹沒媽的孤兒，說我是野種，還說哥哥進過監(jiān)獄……不干凈……”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他用力攥了攥手，眼淚蓄在眼眶里打轉。
“我氣不過，就沖上去跟他打了起來?！?br> 我的心頓時就像是數萬根鋼針扎了一般，連呼吸都夾雜著疼。
我告訴秦向沒事的，一切都有我在呢。
夜晚，我數著微信里的兩千三百零二元，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現金，勉勉強強能夠湊齊四千塊。
我這個病好不了了，這個月我也不想再去醫(yī)院拿那些大幾千的藥了。
我前兩個月買回來的藥省著點吃，應該能撐過這個月。
撐過這關……再看吧。
好在之前進貨的花束還有一些沒賣，不算無路可走。
第二天我?guī)е叵蛉W校的時候，班主任帶著我們去了校長辦公室。
推開門的一瞬間我立刻就想逃離這個地方。
校長辦公室里，除了校長和昨天受傷的男孩，還有林沐雪。
“姨媽，我的頭好疼啊……”
看見秦向后，坐在沙發(fā)上的吳消瞬間捂著后腦勺開始嚎叫。
林沐雪似乎并不意外我的到來：“秦先生，請坐?！?br> 我坐在沙發(fā)上局促不安，忽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恍惚間我聽到了一聲巨響，隨后是血腥，是威脅，是漫罵……
“秦笙，我們在談賠償問題，請你端正一下你的態(tài)度。”
我的靈魂像是從另一個世界被猛地拉回來，我靠在沙發(fā)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嗓子也癢的不行。
我捂著嘴干咳了幾聲，卻嘗到了血腥。
03
“初步的結果就是這樣，賠償五千，還有你弟弟的道歉，報銷醫(yī)藥費等等，合計，一萬兩千八百?！?br> “秦先生能接受的話，我們馬上可以撤訴?！?br> 一萬兩千八百塊錢……
我手上所有的錢勉強夠零頭。
我想起還在上初中的弟弟，我想起了那大筆大筆的醫(yī)藥費，我想起了每個月的花銷即使一縮再縮，依舊不夠用。
我垂著頭，雙手緊緊的攥著衣擺，過了很久，我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