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挪出兩個時辰來親自教我讀書習字。
三年而已,我便從當年只會唱曲跳舞取悅男子的蘇藜變成了如今大方得體滿腹詩書的蘇瑾。
不僅如此,我還從小娘手里接過了府中中饋。
此舉并非只因父親偏寵,更因小娘的身子每況愈下,十日里有九日都病著。
父親以為她是對我心懷愧疚。
只有我知道,她這樣,完全是因為每天只喝半碗粥、還要跪在藏著細針的蒲墊上誦經祈福的緣故。
那一日,高燒剛退的小娘闖進我的房間、我屏退丫鬟仆婦后,為她跳了一支舞。
是她曾經逼著我學過的勾欄舞曲。
我與她說:
“小娘,你看,你讓我學的舞,我能跳得很好了。”
“多謝小娘讓我每日只吃半碗清粥,不然我哪有這樣弱柳扶風的身段?”
“只是小娘啊,以后不要在蒲墊里藏針了好不好?我的膝蓋傷了,就沒辦法跳舞了呢?!?br>
昔日小娘最得意的折磨我的手段,終究化作了一把把淬了毒的匕首,刺進她的心臟。
或許是想嘗一嘗我曾受過的苦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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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她也每日只飲半碗清粥,跪在藏滿針的蒲墊上誦經,一跪就是一天。
每當她堅持不下去時,我都會恰到好處的提著食盒去找她。
“小娘,你莫要如此虧待自己的身子……你嘗嘗這道點心,是我以前從沒吃過的呢!”
然后,她便再次有了心勁兒,絕不碰除了清粥外的其他任何食物。
三年了,小娘被折磨得形容枯槁。
初時,父親還對她多有憐惜。
可漸漸地,美人遲暮,父親對她也沒了當日的疼愛,只一心教導酷似小娘的我,似乎這般就能彌補心里的虧欠。
除孝那日,恰逢宮中傳來消息——皇后娘娘要為九公主選伴讀。
我已十六,于情于理都是不該當公主伴讀的。
可九公主偏偏要從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