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那晚,你明明說過你會來,你為什么要食言?”
“你知道安安在死前,一遍又一遍叫著你名字時,我的心有多痛嗎?”
“溫北橋,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我只要想到安安死前,明知她不會來,還要欺騙自己的樣子,就恨不得送她去見安安。
可我不能這樣做。
我痛苦的閉了閉眼睛,猛地甩開她的手。
從懷里掏出錄音筆,“溫北橋,你自己聽吧,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就永遠(yuǎn)也別出現(xiàn)在我和安安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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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北橋顫抖的點開錄音筆,安安稚嫩又充滿歡樂的聲音,響徹整間屋子。
“爸爸,我要離開這個世界了,我知道我離開后,爸爸一定會很傷心,我允許你為我悲傷一段時間,但不要一直哭,安安會心疼的?!?br>“媽媽,我知道你不愛我,也不喜歡爸爸,因為我生病你才不得不來陪我,但我依然感激你,你放心我只會纏著你這輩子,下輩子我再也不要見你?!?br>“爸爸,我知道你早就想跟媽媽離婚了,是為了我才會一直拖著不肯離婚,安安這個累贅消失后,爸爸就和她離婚吧,安安希望你永遠(yuǎn)幸福?!?br>跨年夜我抱著安安的尸體離開醫(yī)院前,一直照顧安安的護(hù)士,把這個錄音筆給了我。
我才知道,安安擔(dān)心她離開后,我會陷入一蹶不振的地步,偷偷拜托護(hù)士買來這個錄音筆,幫她錄下這段話。
那時的安安已經(jīng)虛弱無比,用盡全力才說出了這么些話,只為我能夠開啟新生活。
溫北橋跪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身為安安的母親,女兒的遺言不僅扯下了她的遮羞布,更是只給她留下了只言片語,她的確應(yīng)該感到羞愧。
我冷漠的看著她,想將錄音筆奪過來。
她卻死死抓著不愿意給我。
“這是安安留給我的話,我不能給你?!?br>我握了握拳頭,終于忍不住怒火,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你還要瘋到什么時候!安安不愿意在接觸你了,你還不明白嗎?”
溫家二老雖然心疼,卻也無話可說,別過頭不管不問。
溫北橋無力的松開手,錄音筆順勢滑下,我緊緊抓住,隨后給別墅的保姆使了個眼色。
“送他們離開,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放溫北橋進(jìn)來?!?br>溫北橋瞳孔微微一顫,任由溫家二老將她拖走。
人群散去,鬧哄哄的屋子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癱坐在椅子上,輕輕撫摸安安的遺像,淚止不住的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