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邊急哭了,沈延轉(zhuǎn)頭就往回走就走,不忘安慰她。
“別怕,師哥馬上過去。”
溫柔的語氣和跟我打電話時百般推辭的態(tài)度完全是兩副面孔。
實驗室的進度拖不起,第二天手上的痛剛緩解了點,我就又匆匆趕去。
給儀器開了機,剛配置好要用到的混合酸,江晚不知從哪里走進來。
“顧老師,看到我昨天那份待測液了嗎?我明明就放在這邊的冷藏柜里,怎么就沒了?”
她把冷藏柜翻了個底朝天,好多我需要冷藏的待測液都被她拿出來放在了試驗臺上。
“除了顧老師您,實驗室再沒有別的老師進來過了?!?br>她語氣焦躁,話里話外把她待測液失蹤的帽子扣在了我頭上。
沈延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
“南亭,你也是的,一個課題組里的同事,計較個什么勁兒?”
“快點把小晚的試劑拿出來,她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不會跟你一般見識!”
沈延板著臉,和對待江晚溫柔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
那一刻,我突然就覺得累了。
“我沒拿?!?br>我冷著臉回上話,沈延又開始吼。
“什么沒拿,拿了就是拿了,承認個錯誤對你來說就這么難嗎?”
他語氣不耐,轉(zhuǎn)身半撫著江晚的背溫柔安慰。
“小晚,你別怕,我替你出氣。”
“師哥,我知道,顧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她一定是不小心才搞混了,你別怪顧姐姐?!?br>江晚趴在試驗臺上,越哭越泣不成聲,眼眶都紅了一圈。
“都是我自己粗心,隨隨便便就把待測液放到了這邊的冷藏柜里……”
我聽得煩躁,沒了耐心。
“江晚,你有完沒完?實驗室的攝像頭難道是用來看的嗎?我拿沒拿,去看看監(jiān)控不就行了嗎?”
“夠了,顧南亭,你沒看到小晚已經(jīng)急得哭了嗎?你不能理解理解她嗎?”
“到底還要斤斤計較到什么時候?”
沈延不分青紅皂白沖著我大吼,話里都是對江晚的維護。
最該是他需要維護的老婆他沖著大吼,對一個不想關(guān)的師妹反倒溫柔至極。
“我斤斤計較什么了,沈延,要不是你不分青紅皂白誣陷我,我會和你吵嗎?”
“不是說我拿了江晚的待測液嘛,走啊,一起去監(jiān)控室看個明白,我到底拿沒拿!”
我看著他就來氣,一口氣吼了出去,剛要拽著江晚的胳膊往監(jiān)控室走。
她又開始哭。
“師哥,顧姐姐她和我無冤無仇,更不可能對我有偏見,她一定不是故意的,你別怪她了好不好?”
“大不了我重新做一次實驗,可好像來不及了?!?br>每一句話都看似在替我說話,可其實都在引導沈延誤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