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明顯一怔。
“你怎知我會來?”
阿錦環(huán)顧了四周后,將大門關(guān)上。
她瞧了一眼我。
便從懷中掏出了許多瓶瓶罐罐。
“多謝?!?br>我艱難起身,順勢拿起傷藥。
“你早知我不是宋知鳶的人?”
其實也不早。
只是在她盡心幫我找太醫(yī)救治,又為我找了上好的金瘡藥時才懷疑的。
宋知鳶根本不在乎我的腿是否能好全。
對她來說,只要還活著有一口氣在,就好。
阿錦嘆了口氣,“果然聰慧,未能入朝堂,屬實可惜了。”
我并未搭話。
阿錦卻輕輕一笑,“我家主子想見你?!?br>她背后之人是誰。
這也并不難猜。
當(dāng)今圣上膝下只有兩個公主。
宋知鳶是貴妃生的小公主,頗受寵愛。
反而先皇后誕下的長公主便沒這般受待見。
據(jù)說,她在宮內(nèi)的生活,亦是艱難。
只是我沒想到。
夾縫求生的,原來不止我一個。
“何時見?”
阿錦愁的擰起了眉。
“你這般模樣太過顯眼了,待你傷好些吧。”
臨走之前,阿錦又輕飄飄地落下一句話。
“這些藥材,是我家主子為你尋來的,你大可放心用,千金難求,難買得緊。”
阿錦走后。
屋內(nèi)又是一陣寂靜。
我滿心荒蕪看著院外的雜草,心中卻是抽痛萬分。
我又想起了顧宴離口中說的那些話了。
顧宴離傷得不輕。
耳朵被我撕咬下了半塊,能下床的那日,他沖進(jìn)了公主府。
將我從榻上拽了下來。
揮起鞭子,怒抽了我十?dāng)?shù)下,仍是不解恨。
就在他拔劍要狠狠刺向我時。
宋知鳶猛地沖在了我的身前。
“你不能殺他!”
顧宴離一雙眼睛,滿是猩紅。
“知鳶,你是在護(hù)他?”
“你在護(hù)他?你可知因為他,我成了廢人!”
宋知鳶死死護(hù)著我,生怕有一瞬的分心,那劍就狠狠地扎在了我的身上。
我在她背后嗤笑,那笑容刺痛了顧宴離的雙眼。
“起開!我要殺了他!殺了這個狗雜種!”
“顧宴離,你給我退下!”
顧宴離仍是未動,一雙眼睛像是魔怔一般,看向我和她。
宋知鳶第一次在他面前,不怒自威。
“本宮是公主,你這是要以下犯上嗎!”
“咣當(dāng)”一聲,劍落在地面上。
顧宴離不可置信地呵笑一聲。
“對,你是公主,他是駙馬,是我自不量力,是我犯賤!”
他臉色煞白,大步跨過,轉(zhuǎn)身就出了院門。
宋知鳶緩緩?fù)鲁鲆豢跉狻?br>臉色復(fù)雜地看向我,未發(fā)一言,追了出去。
我艱難起身,也趁人不注意,跟了上去。
“宴離,你聽我解釋。”
“宴離!”
“顧宴離,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
顧宴離氣到紅了眼,抬手快速擦過。
宋知鳶拉著他的衣袖,輕聲嘆氣。
“你都是將軍了,怎么還跟兒時一般沉不住氣?”
“將軍?呵,宋知鳶,你是明知故問地在羞辱我嗎?”
“因為你的好駙馬,我爹已然不再重用我,我本就不是嫡子,庶出的兒子,我費了多少力氣才爬了上來,現(xiàn)如今我這般模樣,你自然可以再去尋你的親親駙馬,你們把日子過好了比什么都強(qiáng),還管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