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真相后,我第一時間就跑去找阿深哥哥了,可他不在家,我沒找到他,反而遇到了來送西裝的人?!?br> “送西裝的那些人也找不到阿深哥哥,我猜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飛過去,參加丹瑪佛子的受禮儀式了……他把你一個人丟在了這里,讓你一個人面對滿堂的賓客。”
何林聲音軟了下來,他抓住江清清的手,然后柔聲細(xì)語道:“清清姐姐,我知道我不應(yīng)該未經(jīng)過你的同意,就擅自穿上阿深哥哥的西裝,代替他出席你的婚禮……可我實在是不忍心,讓你獨自一人面對這些?!?br> “婚禮當(dāng)天,新郎沒有出現(xiàn)……這太諷刺了!你的親人和朋友們都在,我不能讓你這么丟人,蘇深可以這么狠心的對待你,但是我不忍心,所以我才擅自決定,代替蘇深成為你的新郎?!?br> “清清姐姐,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何林抓著江清清的手,顰著眉軟聲軟氣的撒著嬌。
然而他后面說的這些話,江清清一個字也沒聽進(jìn)去。
她只聽到了最初的那兩句——
“那個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并且愿意代替我成為丹瑪佛子的男孩子就是阿深哥哥?!?br> “今天就是阿深哥哥被受禮成為丹瑪佛子的日子?!?br> ……怎么會這樣?
江清清無法接受這種結(jié)果。
她處心積慮的謀劃了這么久,蘇深最后居然還是成為了丹瑪佛子!
難道說這就是天意嗎?
不!江清清突然扯斷了手腕上纏著的珠子:就算這一切都是天意,她也要逆天而行!
蘇深決不能成為丹瑪佛子。
他是她的!
佛珠手串被扯斷,黑色的珠子散落了一地,江清清轉(zhuǎn)身,毅然決然的離開了教堂。
“清清姐姐,你要去哪里?”何林追了過來,他急得眼睛都紅了:“受禮儀式已經(jīng)開始了,就算你現(xiàn)在趕過去,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然而江清清卻連看都懶得回頭再看他一眼,直接趕往了機(jī)場。
從這里坐飛機(jī)過去,最快也要四個小時。
等江清清風(fēng)塵仆仆的趕到寺院時,天都已經(jīng)黑了。
她不顧一切的沖進(jìn)了寺廟里,然后一抬頭,便看到了坐在院子里打坐的主持。
主持似乎早就料到她會來,他盤坐在藏青色的蒲團(tuán)上,閉著眼睛安靜的敲打著木魚:“回去吧,他不會見你的。”
江清清臉色是少有的慘白色,她一步步靠近主持:“可我必須見到他?!?br> “一念執(zhí)著萬般皆苦,一念放下萬般自在?!敝鞒纸K于睜開了眼睛,他用充滿悲憫的眼神看向了江清清:“清清,你自幼學(xué)習(xí)經(jīng)文,怎么會連這么淺顯的道理都參不透?”
“不,恰恰相反,我參透了,所以才不能放下。”江清清說,她抬眸,望著正前方佛堂里巨大的金身佛像,然后苦澀一笑:“因為一旦放下,就什么都沒有了?!?br>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主持雙手合十,對著佛像道了一句阿彌陀佛:“佛法參的,本就是四大皆空,你又何必因心中一時的小愛,放棄無邊的大愛?”
經(jīng)文中的小愛,指的往往是男女之間的情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