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驀然抬頭,孟歸年聲音低沉,眼里是無盡的哀傷與苦痛。
「她是我心底永遠(yuǎn)的痛,這張照片,我每見一次就要昏厥一次,醫(yī)生說我這是病,治不好......」
米蘭將照片刪除,鎖住了屏,沒好氣地問了句:
「所以,盧安夏經(jīng)常給你發(fā)這張照片?」
孟歸年,沉吟片刻才回答:「我惹她生氣的時候,她會發(fā),她說這是對我懲罰?!?br>
米蘭聞言,直接氣笑了。
這就是溫婉大氣的盧安夏,藏在光鮮外衣下的廬山真面目,愛她的男人,她從不在乎。
一旦男人不愛了,她就會玩這種精神控制的把戲。
孟歸年見米蘭真的生氣了,心里升起一絲無措,糾結(jié)半晌,才將自己的手機(jī)推了過去。
「今天,我狀態(tài)不是很好,你幫我保管?」
他小心翼翼地問著,生怕對面的米蘭會拒絕。
說來也奇怪,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一向內(nèi)向孤僻的他,也愿意和她分享自己的秘密,那種感覺很奇怪,放松愉悅。
像曬太陽一般溫暖。
米蘭點點頭,拿起手機(jī)。
下一秒,兩人口中聊到的盧安夏撥了電話過來,米蘭隨手按了接聽:
「對不起,剛才一失手,這張照片就發(fā)了過去,你怎么樣?」盧安夏慢條斯理的語氣問著,連一絲驚慌都懶得裝。
孟歸年剛想說話卻被米蘭開口截住:「他好得很,我們正在聊天呢,」米蘭一副輕松的語氣揶揄道。
電話里盧安夏的聲音一頓,隱隱有怒氣傳來:「怎么是你?孟歸年呢?」
米蘭嗤笑一聲:「盧小姐這話,我怎么聽不懂?我是他妻子,我接電話不是很正常嗎?」
「你!」
盧安夏在電話那邊氣得咬牙切齒,細(xì)聽之下連聲音都顫抖了幾分。
米蘭唇角微翹,問了一句:「他在我旁邊,你要和他聊兩句嗎?」
「不用了,我打電話過來是約你們一起吃頓飯,時間定在明晚,怎么樣?」
盧安夏像是壓下了起伏的情緒,直接點明來意。
兩人對視一眼,米蘭回了句:「好?!贡阊杆偾袛嚯娫?。
轉(zhuǎn)眼間,到了約定的時間。
兩對夫妻隔著一條長形餐桌,兩兩相望。
孟歸年雖然一直知道有林斯然這么一個人,卻是第一次見到他的正臉,一副奶油小生的模樣。
沒想到,盧安夏喜歡這樣的男人。
對面的林斯然拿起紅酒晃了晃,會心一笑,問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問題:
「孟導(dǎo),你和我愛人,認(rèn)識多久了?」
「二十年?!姑蠚w年的聲音有些平淡,就像他此時的臉色一樣,看不出喜怒。
林斯然沒有任何的嫉妒和羨慕,反倒說了一句:「呀!你們認(rèn)識二十年,結(jié)婚二年就分開了,看來是老天注定的不合適啊?!?br>
他笑著,有些幸災(zāi)樂禍似的揚(yáng)揚(yáng)自得,孟歸年沒有接話。
一旁的米蘭見不得他被人這樣欺負(fù),眉眼一揚(yáng),反問一句:「林先生和盧小姐認(rèn)識多久在一起的?」
林斯然輕笑一聲:「認(rèn)識三天?!?br>
盧安夏又補(bǔ)了一句:「我們離婚當(dāng)天才在一起,干柴烈火,和你們一樣?!?br>
這此地?zé)o銀三百年的解釋,倒坐實了她婚內(nèi)出軌的行為。
孟歸年離婚前就知道她外面有人了,她現(xiàn)在強(qiáng)調(diào)離婚當(dāng)天在一起,沒有什么意義。
他本以為看見兩人攜手而來,會難過會心痛。
可心底除了麻木之外,再無其他情緒。
是痛的太多,所以忘了痛覺嗎?他暗自想著,視線不由自主落在一旁明艷的女人身上。
完全相反的女人,卻給了他太多的溫暖。
林斯然見對面兩人都不吱聲,又問了一句:「你們干事的時候,都喝什么?」
孟歸年瞪大了眼,不解地看著他。
林斯然笑意加深,又補(bǔ)了一句:「床上運(yùn)動的時候,你們喝點什么助興?有什么喜歡的姿勢?」
他側(cè)頭望了盧安夏一眼,眉眼生波,接口道:「我和安夏喜歡來幾杯紅酒,我叫她姐姐,她喊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