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二百塊!
徐子健,你可真大方,你說,你是不是對沈初宜還有意思?!
徐子健壓低了聲音,但與我就一門之隔,所以這些話盡數(shù)落進了我耳中。
只只,我的心肝!
你可小點兒聲,別讓她聽見了,我日日在通往咱們村的路上等著,不就是為了截胡她的錄取通知書嗎?
一拿到我就立馬來找你了,我對你什么樣,你還不清楚嗎?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沖著我家錢來的,要不是我,你連去清北的路費都沒有!
我給了你整整二百啊,你就全給她了,不行,我一定得去把錢要回來!
下一秒,我家大門被敲得砰砰作響:沈初宜!
你給我出來!
我輕輕后退幾步裝作跑過來打開了門:喊什么喊?
我奶奶都睡著了,小點兒聲。
見我開門,林只只收起了臉上的憤憤不平,轉(zhuǎn)而擠出一抹難看的微笑:初宜啊,好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高考落榜外出打工呢?
更何況,你奶奶這病也需要人照顧不是嗎?
我皺緊了眉頭:有話直說。
那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
林只只昂著頭,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是這樣,我拜托爸爸給你找了份兒工作,就在村里當老師,你可以不用離開了...說罷,林只只得意地看著我,等待我對她感激涕零。
可我什么都沒做。
林只只有些疑惑:咋了?
你高興傻了?
怎么不說話?
對了,這么好的事,我爸上上下下打點了不少人,花了二百五十塊,這錢你給報了就行。
她話音剛落,一旁的徐子健悄悄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好像在說:你真棒!
林只只朝我伸出手,宛若施舍一般:把錢拿來吧,明天你就可以去報到了。
我隱藏下心中的憤恨,指了指門外:說完了嗎?
說完了就趕緊走吧。
我一邊說一邊關(guān)門。
林只只按住了我關(guān)到一半的門,難以置信地問我:這么好的工作,難不成你想不給錢?
白嫖?!
我搖了搖頭:這么好的工作,你自己留著干吧。
我砰地摔上了門,不顧門外臉色難看得要命的二人。
鎖好門后,門外傳來林只只的咆哮:沈初宜,有你后悔的時候!
...死過一次了,我當然不會再像上一世那樣,沖動地去找他們二人理論。
這兩人心狠手辣,為了謀個好前程,他們什么都做得出來。
而明天,林家會為林只只考上大學辦酒席。
全村的人都會去,那是我奪回自己錄取通知書最好的機會。
第二天中午,我到林家的時候,院子里已經(jīng)座無虛席。
林只只爸媽紅光滿臉,滔滔不絕地炫耀著自己的女兒:我這女兒啊,別的不說,可簡直是太聰明,清北大學啊,那可是清北大學!
說著,他指著賓客里一眾落榜的學生:你們雖然沒考上大學,但清北都聽說過吧,這輩子雖然你們考不上了,但等我家只只上了學回來,倒是可以給你們講講在清北的見聞,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