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钡捻懧?,打斷我恍惚的思緒。
我的微信突然冒出一個新的群聊。
“池哥,婚禮是七月二十那天吧?要去參加婚禮的朋友被我拉到這個群里來了,你看落了誰沒?”呵,也真有意思。
他倒是誰都沒落,卻不小心把我拉進(jìn)去了。
池宴州皺著眉發(fā)了一個:“?”下一秒群就被解散了。
他眼神閃過一絲慌亂,“周凌這小子喝多了就知道胡說八道,你別介意。他剛剛說的亂七八糟的話,你沒往心里去吧?”我擱下手機,抬眸看他,“既然是胡說八道,我又怎么會往心里去?!背匮缰菸⒉豢刹斓厮闪丝跉?,緊繃的臉色逐漸緩和。
他轉(zhuǎn)身進(jìn)了浴室,手機卻落在了沙發(fā)上。
手機響了三遍,我拿起來看了看,是一個我不認(rèn)識的號碼。
接聽的那瞬間,嬌俏的女聲響起:“宴州,我們什么時候去拍婚紗照呀?”我沉默了一會兒,“應(yīng)該快了。”對方聞言一頓,掛斷了電話。
池宴州洗完澡之后看到了這條通話記錄,他緊張地看向我:“阿韻,剛剛是有人給我打電話是嗎?嗯。她,她說了什么?”我淡淡開口,“什么也沒說就掛了?!蓖ㄔ捰涗浿挥惺?,他登時放下了警戒心,輕呼一口氣。
我的情緒始終平靜,沒讓他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畢竟他也不會想在婚禮上看到我的身影。
我向公司遞交了辭職報告。
我望了一眼總裁辦的方向,又將目光悄悄收回。
我和池宴州談了八年戀愛。
卻像是見不得光一樣無法官宣。
即便是在公司見到,也只能像個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
好在從此之后,就真的是陌路了。
主管給我申請了流程審批。
我拿著辭職報告走向了池宴州的辦公室。
這應(yīng)該是我在他公司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主動找他。
我抬手準(zhǔn)備敲門的時候,剛好聽到他在跟助理打電話。
“給我編個出差的名目,半個月后才能回來的那種。不用太詳細(xì),她那么笨,應(yīng)該也不會猜到什么?!蔽倚睦锟┼饬艘幌?。
原來他正在絞盡腦汁想著怎么瞞過我呢。
神思游離之際,池宴州打開了門。
我們目光相撞,他神情微驚:“阿韻,你..你什么時候來的?有聽到我在說什么嗎?”看得出來,池宴州有些緊張。
在這種關(guān)鍵時候,他很擔(dān)心會出現(xiàn)什么變數(shù)。
我的回復(fù)讓他很放心,“沒有,我剛到。有份文件,需要你簽個字?!蔽覍⑥o職報告遞給他,可能是因為下意識的心虛,池宴州看都沒看一眼就簽了字。
他以為只是一份普通的文件而已。
不過也沒錯。
對于他來說,我就一份普通的文件,無足輕重。
“阿韻,過段時間我要出差,可能需要半個月...”我打斷了他,“我知道。你忙你的,我自己也能好好生活?!蔽业拿恳粋€回答,都精準(zhǔn)的落在他想要的答案上。
池宴州有些意外地看著我:“阿韻,我記得你以前最不喜歡我出差了,總纏著我多陪陪你來著。這次你怎么不跟我撒嬌了?”他握著我的手,試圖跟我親近。
我抽出手,取回自己的文件,“你忙吧,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背匮缰萋牭轿疫@樣說,反而輕言淺笑道:“好阿韻,你越來越善解人意了?!彼f這句話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一個陌生號碼給我發(fā)的短信映入我眼簾:“看來姜小姐很喜歡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樓下咖啡館見吧,畢竟我要是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話,難堪的可不是我。”我盯著手機出了神,池宴州視線落在我屏幕上:“怎么了,誰給你發(fā)消息?”我熄屏后淡淡開口,“一個朋友,她說很想見我。那你快去吧,別讓人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