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一直苦惱,到底該選誰作為自己的終身伴侶。
因為不管選擇誰,另一個都會受到傷害。
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奶奶去世之后,我終于做出了最后的抉擇。
保研名額我不要了,他們兩個,我也不要了。
就像那個同心鎖一樣。
被玷污過的臟東西,就應該被扔進垃圾桶里。
看著焦急的兩人,我平靜地說道:“同心鎖的繩子斷了,我扔了?!?br>
顧九言眉頭一緊:“這么重要的東西,你怎么能說扔就扔?”
“繩子斷了而已,難道你就不能重新系回去?”
我嘴角泛起苦澀。
他說的沒錯,繩子斷了可以重新系回去。
但感情斷了的話,還能再系回去嗎?
我看著空蕩蕩的手腕,沉默不語。
顧九言還想追問,喬越一個眼神制止了他。
“沐澄,今晚的舞會,你的裙子準備好了嗎?”
畢業(yè)舞會是海大的傳統(tǒng),每屆學生都要參加,不得缺席。
我點點頭,說已經(jīng)準備好了。
“那我們就不打攪你學習了?!?br>
他們離開后,我打開手機網(wǎng)站,搜索關(guān)于山區(qū)支教的帖子。
正看得投入時,旁邊位子上多了個人。
是程靈珊,她嘴角勾起,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得意。
“江沐澄,聽說你已經(jīng)放棄了保研名額?!?br>
“謝謝你的慷慨大方?!?br>
“對了,我還要提醒你一件事情?!?br>
“今天晚上的舞會,恐怕你要另尋舞伴了。”
“因為他們已經(jīng)答應,要和我跳第一支舞?!?br>
這樣赤裸裸的炫耀和嘲諷,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的每一次,我都會憤怒,反應激烈,甚至爭吵。
但這一次,心里泛不起任何波瀾。
和湖水一樣平靜。
我甚至都懶得看她一眼。
程靈珊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哼,裝什么裝?!?br>
“表面上若無其事,其實心里已經(jīng)哭過無數(shù)回了吧?”
“江沐澄,你斗不過我的?!?br>
“不管愛情還是學業(yè),你都注定是個失敗者!”
她恨恨地離開后,我給山區(qū)扶貧辦打了個電話。
“您好,我想咨詢一下,你們那里還缺支教老師嗎?”
……晚上的體育館熱鬧非凡。
同學們身穿華麗禮服,歡聲笑語,翩翩起舞。
程靈珊沒有說謊,喬越和顧九言輪流陪她跳了第一支舞。
她是整個會場最耀眼的明星。
而我坐在最偏僻的角落里,孤獨得像一個看客。
光影縈亂中,眼前不覺浮現(xiàn)出十多年前的畫面。
幼兒園中秋晚會,喬越和顧九言為了當我的舞伴,吵得不可開交。
老師和園長哭笑不得,極力勸說,可他倆根本不聽。
我清清楚楚記得,他們當時的小臉有多倔強,語氣有多奶兇。
“沐澄是我的,你不能搶!”
“沐澄不是你一個人的,我也有份,為什么不能搶?”
最后無奈之下,我一手拉著喬越,一手拉著顧九言,跳了個不倫不類的舞。
逗得家長們哈哈大笑,眼淚都出來了。
時至今日,他們依舊在爭搶舞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