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倒是好奇,這種地方為什么那些權(quán)貴來得這么勤?”
陸昭胤聽得心口一窒,他拼死守護的江山不該是這樣的,他追問道,“他們來是去哪里?”
“這我哪里知道,梧桐小巷看著地界不大,但黑作坊多的是,做什么的都有,萬一人家是來賭博或者嫖呢?”
季如往前一湊,調(diào)侃道,“莫非王爺也對這里的姑娘感興趣?”
陸昭胤后退一步,“姑娘慎重?!?br>
沈歸儀道,“你別逗他,不經(jīng)逗,既然時常有權(quán)貴來,那就請你動用你的人脈查一查他們來是往哪里去,又是去做什么?我相信你能做到的?!?br>
她說完還略俏皮拍了拍季如的肩膀,她和季如,張敬山認(rèn)識快十年了,所以在他們面前她沒有那么大的壓力,也不用像在宋宅里那樣時刻保持冷靜。
從醫(yī)館出來時,外面下雨了,沈歸儀看著這場大雨,不由得感嘆,“雨下的時機剛好,若是早一點,那些百姓就遭殃了?!?br>
陸昭胤沒在聽她的話,他滿腦子都是那句“他不經(jīng)逗”。
“借你們一把傘。”季如說就丟了一把傘到沈歸儀手上。
她把傘撐開,本是想和翠枝一起打的,但抬頭她已經(jīng)跑到馬車上去了,眼下就只剩下陸昭胤站在身邊。
她想了想道,“王爺一起吧。”
陸昭胤伸手握住傘柄,不經(jīng)意間觸碰到了冷冰冰的手指,他心顫了一下,把傘往另一邊偏移,“走吧!”
風(fēng)大雨大,沈歸儀濕了裙擺,陸昭胤濕了半身,到馬車旁時他的手抓著沈歸儀手臂,扶著她進了馬車。
他收下傘,和清風(fēng)坐在外面。
很快馬車就消失在黑中。
沈歸儀從里面遞出一張帕子,“王爺擦擦衣服吧。”
她手指纖細(xì),帕子上有淡淡的梨花香,陸昭胤愣了一下才接過帕子,但他沒擦衣服,反而是折起來放進了懷里。
一旁的清風(fēng)看著他行云流水般的動作,嘴角抽了抽,“王爺,您衣服不是濕……?”
“多嘴就滾下去?!标懻沿费凵竦度?。
清風(fēng)還在鍥而不舍,湊到他耳邊,“王爺喜歡少夫人?”
“沒有!”陸昭胤死鴨子嘴硬,紅了耳朵還順腳把清風(fēng)踢下馬車。
“王爺,等等屬下!”
“呲啦!”
“有刺客,王爺!”
一道利箭劃破天空,仿佛在中間撕了一條裂縫,把馬車瞬間撕成兩半。
陸昭胤抓著沈歸儀的手,將她往身邊拉,那一箭差點射穿沈歸儀,她在陸昭胤懷里驚魂未定,她抬頭有雨水落入她的驚慌的眼睛,“王爺……”
陸昭胤輕輕拍拍沈歸儀肩膀,“有我在?!?br>
“王爺,屬下快撐不住了?!鼻屣L(fēng)一劍擋著十余人不讓他們打擾陸昭胤和沈歸儀。
自家王爺好不容易鐵樹開花一回,縱著就縱著吧,成婚了又如何,大不了直接搶。
清風(fēng)腦子想得簡單,宋言安也不是個值得人付出的人。
陸昭胤將雨傘給沈歸儀撐開,把傘柄交到她手上,才轉(zhuǎn)身去支援清風(fēng)。
雨越下越大,濺到身上的已經(jīng)分不清是雨水還是血水,陸昭胤殺伐果斷,刺客一個一個倒在他跟前,臉上雨水和血水混合,他半跪在地上,那些刺客也停在對面不敢再上前。
他微微抬眸,血水順著眼睫毛滑落。
“少夫人!”
翠枝驚得大喊,有暗箭朝著沈歸儀射去,第一箭她躲過去了,第二箭接踵而至,直射沈歸儀眉心。
沈歸儀下意識閉上眼睛,最后卻是陸昭胤轉(zhuǎn)身朝她撲來,一把將她扯開,用自己的身體擋下那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