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秘書說到這里已經(jīng)泣不成聲,她看到溫婉的資助回執(zhí)竟完全不感到意外,那樣的人有多重舊情,別人不知道,可她們朝夕相處,她比誰都清楚。
這樣的女子,她吃了太多的苦,卻從沒有抱怨過一句,她的心裝滿了遺憾,卻也用一生在填補……
溫嚴生抖著手泣不成聲,想上前去摸摸女兒的臉,才想起自己有多久沒好好看她了。
他曾是那么期待她的降臨,他總以為她是自己的孩子,可她有父有母,江柔她什么都沒有,身體又弱,需要多照看………
可他都做了什么?讓他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他的女兒,他怎么可能不在乎……
姚麗梅早已癱軟在地上,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怎么可能不愛她……
可她又做了什么?
她的孩子,她的女兒,她怎么會覺得她的女兒會過得很好,怎么會埋怨女兒不給他們發(fā)消息打電話就對她不管不顧?
悔恨已無法彌補一切……
忽冷忽熱。
忽熱忽冷。
溫婉難受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著高燒,渾身冒著冷汗。
她不是死了嗎?
醫(yī)生將她推進搶救室,恍恍惚惚中,她聽到了他們的慌張,各種儀器附加在她的身上,但她知道,自己已墜入冰寒的深淵,再也不想醒來。
死了,其實也挺好的。
可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
溫婉艱難地坐起身,環(huán)顧四周,有些熟悉的陌生,好像她大一剛住進溫宅的房間。
她是死了還要夢回溫宅一場,再體驗一次父母對自己冷淡嗎?
何必?
她早不在乎他們了!
溫婉晃晃悠悠地打開房門,想找點水喝,可是她發(fā)現(xiàn)門外的世界居然還真的那曾經(jīng)短暫住過的溫宅。
她究竟有多在意父母的忽視,才會死后如此不甘心地回到這個地方?
不應(yīng)該的。
她都不留戀了。
她的心早在那場山洪之后就死去了的。
憑借舊時的記憶,她吃力地爬下樓梯,給自己倒了杯涼開水喝。
一杯水喝下,溫婉那干痛的喉嚨才舒服點。
她怔怔地坐到客廳的沙發(fā)上。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