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我爹暗自謀劃,讓相府的根基極其穩(wěn)定,皇帝動他,也不是容易的事。
我說,我要回去了。
趙云滿臉委屈,他說:“小梨,你昏迷整整三日,你的夫君都不曾找過你?!?br>“他還搜羅了許多雪膚膏和治傷疤的藥,悄悄送到蕭尚書府中?!?br>“恐怕,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身處何處?!?br>這幾日,李徹忙于政事,他不關(guān)心我,卻記得蕭晴柔手上的疤。
曾經(jīng)我聽到這些會失魂落魄,也會因李徹對蕭晴柔的好,而失落到吃不下飯。
現(xiàn)在,我心里再無波瀾。
自從落水,我徹底看清李徹,我與他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趙云硬朗的臉有些委屈,“小梨,你就算糟蹋自己,也要心疼心疼我啊,你被姓李的糟蹋,比殺了我還難受?!?br>趙云歷盡千帆仍是至純的少年心性,可是,當(dāng)年為何我偏偏就是執(zhí)意愛著李徹,不曾將目光放在他身上。
我笑了,“我不會再回東宮,趙小將軍就當(dāng)從未救過我,太子妃蘇梨已經(jīng)溺亡了?!?br>這是我給蘇梨定下的結(jié)局。
我離開趙府后,只是回娘家收拾了細(xì)軟,然后拜別爹娘。
我爹心疼,他說:“你想假死之事,我們替你瞞著,你真的要離開?”
我重重磕了個頭,“心意已決。”
爹娘不知我這些年受的委屈,也不敢問,只是給我準(zhǔn)備離開的盤纏,而我只抱走了閨房內(nèi)的小匣子。
那是我年幼時愛看的書。
我在這個小匣子里還找到了十八封信,微微泛著黃,曾經(jīng)被我視如珍寶。
寫信之人筆跡遒勁,字間鋒利,“孤不準(zhǔn)你再與趙云說話,不許對趙云笑,否則下次孤不會再理你了?!?br>這是七八年前李徹的信,他還未失憶前,脾氣總是陰晴不定的。
我將這十八封信收好,決定物歸原主,送去驛站代交給東宮。
我離開那日,外面正是大雪,路上崎嶇,我回頭看了眼土生土長的皇城。
我對丫鬟說:“走吧,再也不回來了?!?br>可行路不久。
我看見了趙云。
8.
這是一場十年罕見的雪。
落了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