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瑾年抬頭一眼就看到沈知夏和沈心禾兩人站在門口。
沈心禾從沈知夏身上下來,邁著小腿撲進(jìn)他的懷里。
“爸爸,你剛剛說誰要離開了啊?”
何瑾年輕聲開口。
“我的一個朋友,他的婚姻破裂了,打算離開她的妻子和女兒?!?br>
沈心禾仰頭在她臉頰用力親了一口。
“爸爸的朋友太可憐了,還好我和媽媽會永遠(yuǎn)愛爸爸?!?br>
沈知夏放好外套走過來靠在何瑾年懷里,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
“女兒說得對,瑾年,我們一家人會永遠(yuǎn)在一起?!?br>
何瑾年沒有說話,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苦澀。
永遠(yuǎn)么......
他們不會再有永遠(yuǎn)了。
沈心禾看見桌子上的蛋糕,急忙拿出手里的袋子。
“爸爸,這是我和媽媽給你選的禮物!”
沈知夏拿出袋子中的禮盒打開,是一支理查德米勒的手表,語氣中有一絲歉意。
“瑾年,法國的工作太忙,我和女兒回來得晚了些,你別生我們的氣。”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表準(zhǔn)備低頭給何瑾年戴上。
靠近的一瞬間,何瑾年聞見一股濃烈的木質(zhì)香。
而他從來不用香水。
胃里猛地一陣翻江倒海,他忍不住推開兩母女沖到衛(wèi)生間不停地干嘔。
沈知夏一向很關(guān)心他的身體,平時有個輕微咳嗽她都會如臨大敵,現(xiàn)在看見這幅場景更是急得立馬打電話找醫(yī)生。
何瑾年按住她的手,剛剛因為干嘔通紅的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我沒事,只是想到我朋友的妻子和女兒,覺得她們欺騙的行為很惡心?!?br>
“沈知夏,如果你不愛我了,我會......”
“不可能!”
他的話還沒說話,沈知夏就立馬打斷了他,上前緊緊把他抱在懷里,像是要融進(jìn)自己身體,和她再也不分離。
“瑾年,我的心你還不清楚嗎?我這輩子只會愛你一個男人,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沈心禾也攥緊拳頭,表情嚴(yán)肅。
“爸爸你放心,我和媽媽絕對不會做傷害你的事?!?br>
“我也會幫你監(jiān)督媽媽,如果她敢做對不起你的事,我肯定立馬告訴你!我永遠(yuǎn)站在你這邊?!?br>
這句話將沈知夏逗笑了。
“在你心里媽媽就是這樣的人嗎?”
沈心禾瞪了他一眼。
“哼,反正我最愛爸爸,我要守護(hù)爸爸?!?br>
......
聽著兩人斗嘴的話語,何瑾年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
他只覺得像是有一把尖刀,將他的心臟攪得粉碎。
沈知夏說愛他,卻在外面有了別的男人。
沈心禾說守護(hù)他,卻幫著沈知夏打掩護(hù)瞞著他。
他已經(jīng)分不清,她們的話究竟是謊言還是真心。
第二天一早,沈知夏一如既往親手給他做好早餐,滿眼寵溺地端到他面前。
“瑾年,吃完早餐我們一家去滑雪場好不好?”
“昨天我和女兒回來晚了,今天好好陪你,給你補(bǔ)過生日。”
沈心禾也遞給她一杯現(xiàn)榨果汁,摟著他的腰撒嬌。
“去嘛去嘛爸爸,滑雪可好玩了?!?br>
何瑾年對滑雪并沒有興趣,但僅僅是吃個早飯的功夫,沈知夏母女兩就已經(jīng)收拾好所有裝備將他拉上了車。
等到了滑雪場之后,他才知道這對母女為什么堅持要來這里。
一下車他就看見穿著顧遠(yuǎn)正站在滑雪場門口四處張望著。
沈知夏和沈心禾兩人從車上下來后,顧遠(yuǎn)眼睛一亮,立馬小跑著過來,將脖子上的圍巾自然地取下來圍在沈心禾脖子上,緊接著又遞給沈知夏一個保溫杯。
何瑾年默然地看著他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動作。
沈心禾雖然年齡小,但一向不喜除了沈家人以外的人觸碰。
而沈知夏自從六年前被人在飲料中下了藥,也從來不會接過除了他之外的男人遞來的飲品。
沈知夏輕咳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自然。
“瑾年,這是我的助理,顧遠(yuǎn),這次滑雪場的行程是他安排的,帶著他方便一點(diǎn),所以我把他一起叫上了?!?br>
沈心禾也適時補(bǔ)充:“對呀對呀,爸爸,我們就只需要負(fù)責(zé)玩就好,多好啊?!?br>
究竟是為了方便,還是想和顧遠(yuǎn)無時無刻待在一起?
他已經(jīng)沒有精力去探究這對母女的真實想法了。
顧遠(yuǎn)這才仿佛剛看見他一般,怯怯地朝他伸出手。
“先生你好,我不會打擾你們一家的?!?br>
何瑾年眼尖地瞥見他手腕上一抹白。
“你手上戴的是什么?”
聞言顧遠(yuǎn)露出手腕,上面帶著一支鑲著鉆石的手表,滿臉幸福地回答道。
“這是我家人送給我的禮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