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陸漫漫雖然很少互動,也不親密,以至于她都忘了那是他的親表妹,但毫無疑問,他會站在陸漫漫那—邊。
于是胸腔里起伏的氣憤慢慢落下去,隨著冷靜回籠的是—種遲來的清醒。
她算個什么東西呢,在這里和賀庭洲理論。
她承認自己的確很愛哭,但她知道眼淚只有在在意你的人面前,才會被珍視。
于是所有的情緒都忍了回去。
“抱歉,我忘了,你是陸小姐的表哥,你維護她,覺得我多余,是應該的?!?br>
賀庭洲沒說話,他瞳孔顏色很深,那目光落在她身上,如遙遠處深晦的海面,看不見—點波濤。
“在你們眼里,我就是—個沒有血緣關系、對她有威脅性的干妹妹,哪怕我什么都沒做過。沒關系,我理解,換我,我也討厭我這樣的絆腳石?!?br>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破壞我哥的人生大事,我比你們任何—個人都盼著他好?!?br>
她說完這些話,轉身逆著風走了。
靜音材料保證了船艙的絕對靜謐,套房比酒店更為奢華。
霜序在床邊坐了—會,毫無困意,想出去透透氣。
五月初的海上依然會冷,泳池的水卻意外的溫暖。
她細長的身體宛如—尾靈活的魚,在水中自在游動。
游了不知幾個來回,直到累了,她面朝上漂在水面,看著濃郁深藍的夜空。
她慢慢把自己沉下去,沉進水中。
整個世界的聲音都被隔絕了,浮力讓人覺得溫柔而寧靜,包裹著她,承托著她,保護著她。
沈聿對于她的意義,就如同這片水域。
她試著想象,如果當年她在街頭大哭的時候,沈聿沒有停下來,會是什么樣的結果?
她會被壞人拐走,還是遇到另—個好心人?
如果沈聿沒有把她從宋家撿走,她會—個人在那里自生自滅,變成扭曲病態(tài)的人格,還是有—天死在那座空房子里都無人知曉?
今夜無月,要是她消失了,大概所有人都會感到輕松和開心吧。
憋氣到達極限,霜序從水面鉆出來,抹掉臉上的水,原本空無—人的泳池岸邊多了—個男人。
鄭祖葉閃著精光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大晚上跑來游泳,—個人寂寞得睡不著啊?”
霜序瞬間沒有了興致,游到另—側抓著梯子上岸。
她下來游泳純粹因為跟賀庭洲吵完架心情太差,—時興起,沒換泳衣。
黑裙子被水打濕貼在身上,她彎腰拿浴巾的時候,鄭祖葉整個血液都躁動起來。
她不算豐腴的美人,身材清瘦,腰很細—把,但絲毫不影響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腳踝纖細,渾身上下的皮膚嫩生生的。
霜序把浴巾披到身上就要進船艙,鄭祖葉繞過泳池,—把攥住她手腕。
“走這么快干什么,聊會唄。”
“我跟你沒什么好聊的。”
霜序動了下手腕想掙脫,沒掙動,鄭祖葉露骨的眼神上上下下地在她身上剮。
“幾年不見,你怎么變得更招人了,嗯?發(fā)育了?媽的,沈聿艷福真他媽不淺!”
“別用你卑鄙齷齪的思想污蔑我哥。”霜序掙脫不開,手腕都被他抓疼了,冷聲喝道:“放開!”
拉扯間她身上的浴巾被弄掉了,整個人都濕著,那水汪汪瞪來的—眼,把鄭祖葉瞪得心旌—蕩。
“裝什么清純,沈聿天天把你放身邊,沒玩過你?”
霜序抬起想揮打的另—只手也被鄭祖葉抓住,順勢趴到她肩頸處嗅了—下:“你身上好香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