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方如此大度的樣子,秦書雅總覺得渾身不自在,甚至感覺很陌生。
當(dāng)晚,江言傅依舊睡在書房。
清晨,他照常起來給母子倆做早餐。
熱氣騰騰的海鮮粥端上桌,秦書雅感覺久違的一切都回來了。
但她沒有看到,江言傅正在確認(rèn)登機(jī)時間。
一個小時后,秦書雅帶著秦明昊去參加集團(tuán)的慈善晚宴,并沒有通知江言傅。
因為今天,宋修遠(yuǎn)也正好在現(xiàn)場。
金碧輝煌的大堂內(nèi),各界精英觥籌交錯,談笑風(fēng)生。
秦書雅身著一席華麗禮服,安頓好兒子后便去找宋修遠(yuǎn)了。
不久后,江言傅也進(jìn)了大廳。
他是來找秦母拿簽證的,只是經(jīng)過人群時,閑言碎語不斷。
“明昊怎么就一個人,你媽媽又去找修遠(yuǎn)了嗎?”
“秦總對修遠(yuǎn)可真是癡情啊,聽說前天為了補(bǔ)償受傷的事,特地買下他最喜歡的定制款游艇,價值幾億!”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秦總還是對修遠(yuǎn)念念不忘。還記得他們倆青梅竹馬那時候,她天天跟在修遠(yuǎn)后面到處跑,親手做蛋糕點(diǎn)心送過去,修遠(yuǎn)一旦不喜歡她就全部重新做。”
“對了明昊,你媽媽那么喜歡宋叔叔,要不他當(dāng)你爸爸怎么樣?”
眾人哄笑陣陣,秦明昊仰起腦袋:“我也喜歡宋叔叔!我要他當(dāng)新爸爸!”
他目光一轉(zhuǎn),注意到了這邊的江言傅,小臉頓時無比嫌棄。
“你這個壞爸爸來干什么,這里不歡迎你!”
聞言,一眾紈绔的公子千金紛紛圍過來看戲,眼里的嘲諷快要溢出來了。
“喲,這不是秦總那個廢物老公嗎?上次弄傷修遠(yuǎn),這次又想來搗什么亂啊?”
“你的臉皮可真厚啊,現(xiàn)在你兒子都管別人叫爹了,還賴在秦家不走,你是綠毛龜吧?這么能忍?!?br>
“哈哈哈......”
江言傅不想過多理會,繼續(xù)往樓梯走去。
然而這些人卻絲毫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堵在了通道口。
“這里不是你一個贅婿該來的地方,趕緊滾出去!”
“跟你說話呢?啞巴了嗎!”
“真不識抬舉,給我把他轟出去。”
眾人對著江言傅動手動腳,甚至往他身上潑紅酒。。
秦明昊趁著他不注意,沖過來用力一推:“你快點(diǎn)滾啊,不要來破壞媽媽和宋叔叔的感情!”
江言傅失去平衡,腳踩到掉落的酒瓶,重重摔在樓梯上。
“砰!”
悶聲響起,他的頭磕到樓梯尖銳處,瞬間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剛剛鬧事的人被嚇了一跳,紛紛往后面散開。
而聽到動靜的秦書雅沖了過來,心急地攙扶起了江言傅:“言傅你怎么摔倒了!我馬上帶你去樓上包扎?!?br>
可還不等她動身,一個服務(wù)員就急忙沖過來:“秦總,宋先生都快醉倒了,你快去看看吧?!?br>
秦書雅蹙眉微皺,臉色閃過一絲遲疑。
“言傅,你......”
“我自己走。”
江言傅忍著劇痛站起來,滴著血的雙手都在顫抖:“你去看宋修遠(yuǎn)吧,明昊已經(jīng)過去了,別跟丟了?!?br>
聞言,秦書雅心里忽然閃過一絲慌張。
她總感覺江言傅的大度,不像是無理由的包容,反而更像是不在乎的態(tài)度。
“媽媽快過來!宋叔叔吐了!”
可聽著兒子的呼喊,她終于轉(zhuǎn)身離開,有些愧疚開口:“你等我?guī)追昼?,我先去照顧宋修遠(yuǎn)!”
秦書雅一走,江言傅默默地上了樓。
他敲響秦母的包間,后者開門被嚇了一跳。
“怎么搞成這樣,我給你叫救護(hù)車?!?br>
“不了,飛機(jī)要晚點(diǎn)了?!?br>
“晚什么點(diǎn),你就非得急著走嗎?!?br>
“嗯?!?br>
秦母也沒有辦法,長長嘆了口氣:“我知道這些年你受委屈了,那我也不攔你了。這里是手續(xù)和簽證,你還有什么需要的盡管說。”
“還需要一件事?!?br>
江言傅淡然開口:“不要告訴母子倆我在哪,我不想被打擾。”
“感謝了,阿姨?!?br>
......
晴空映襯著輕云,江言傅拿起會場外的行李,仰望天空。
從今天起,秦家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guān)了。
十年的暴風(fēng)雨驟然停歇,他終于要迎來屬于自己的新生了。
江言傅回頭看了最后一眼,和過去的自己徹底告別。
隨后他毅然轉(zhuǎn)身,踏上前往機(jī)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