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蕭璲聞言就不由訓(xùn)斥了一句,俊臉上的神色也跟著又冷了幾分。
“你家主子真是太不像話了!”
趙側(cè)妃聽到這些話污言穢語,頓時臉色難看地沖著青喜斥責(zé)道,“她既已做了殿下的女人,就該守好本分!怎可說出去找別的男人這種不守婦道的話!”
“殿下都沒說我家主子不守婦道,你憑什么這么說!”青喜一聽,頓時有些不服氣地反駁了句。
“賤婢!還敢頂嘴?來人,給我掌嘴!”趙側(cè)妃氣得面色一青,立即借機發(fā)難。
寧寧這個慣會勾引男人的賤人!
狐媚子!
竟然還敢弄傷殿下的嘴!
不知廉恥!
她今日教訓(xùn)不了寧寧,正好拿寧寧的下人出氣,也算打了寧寧的臉!
一旁趙側(cè)妃的婢女得了吩咐,見蕭璲沒發(fā)話阻止,就立即上前按住青喜的臉,啪啪打了兩巴掌!
頓時,青喜的兩張臉都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
“可發(fā)泄夠了?”
正當(dāng)婢女接到趙側(cè)妃的示意,打算再打幾巴掌時,蕭璲突然語氣微涼地開口說道。
“殿下……”趙側(cè)妃一愣。
“你今夜打了她的人,明日她報復(fù)回來,可不要怪孤不護著你,畢竟今晚,孤也沒有護著她。”
蕭璲語氣微冷地丟下這句話,就直接撇下她提步走了。
趙側(cè)妃在原地愣了很久。
直到婢女忍不住喚她,她才一臉失神患得患失地回過神來,喃喃自語地道:“我怎么就忘了,殿下最不喜歡的,便是隨意打罵下人的舉動……
“當(dāng)初寧寧在太后的千秋宴上,被一名宮女沖撞到弄臟了衣服,寧寧惡言相向,威脅要將這宮女的眼珠子挖出來喂狗,恰好被殿下聽到,殿下當(dāng)著一眾命婦貴女的面,就訓(xùn)斥了她一頓,說她無才無德,空有容貌,心若蛇蝎……后來寧寧為了報復(fù)殿下害她在權(quán)貴圈丟臉,便將殿下養(yǎng)了許久的一只兔子給殺了,她還故意將這只死掉的兔子做成了一道麻辣兔頭,送到東宮殿下的餐桌上挑釁他……殿下、殿下明明應(yīng)該很討厭她才對啊,怎么會去管她疼不疼?”
趙側(cè)妃的語氣越來越困惑不解。
而在沉碧閣里。
寧寧一見到回來的青喜兩張臉抖腫了,頓時就沉下了小臉,一對清靈靈的烏眸不客氣地瞪向蕭璲。
“不是孤打的。”
蕭璲撩起衣袍坐下,事不關(guān)己地答了句,而后就問道,“哪兒疼?”
寧寧推著青喜回房間涂藥,說今晚不用她伺候了,而后就走到蕭璲跟前,有些氣呼呼地將自己這具柔弱無骨的身子塞進他懷里。
“這里痛呀。”
她拉住他的手,拂向心口處,又一路向下,“還有這里,寧寧身上可都是肉長的,殿下昨夜實在太壞了,力氣那樣大的揉弄,寧寧今天疼了一天呢,殿下卻一點也不心疼寧寧,還任由那些女人欺負(fù)寧寧。”
“她那一巴掌,可沒打在你臉上?!笔挱j掌下的觸感太過柔嫩軟滑,他似是享受地微瞇了下眼,語氣淡淡地說道。
“殿下可還記得,從前是怎么跟寧寧開始做壞事的?”這時候,寧寧卻突然說起了別的。
聞言,蕭璲眸中頓時清明了一些。
他順著她這話,不由得想起來,那還是在三年前,太后的千秋宴上。
“當(dāng)時,寧寧的衣服被一個不懂事的宮女給弄臟了,那衣服,可是皇帝舅舅賞賜的從蜀地進獻的上好蜀錦制成的,我一時氣惱皇帝舅舅的心意被這宮女給糟蹋了,便對她說了句狠話,說她若是走路不長眼睛的話,干脆就將眼珠子挖出來喂狗算了,可我只是說說而已呀,又不是真的要干這種挖人眼珠子的壞事,殿下你就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將我罵了一頓?!?br>
寧寧語氣委屈地說著。
忽地又眼神一動,雙手環(huán)住蕭璲的脖頸,朝他甜甜地笑了起來,“后來我去換衣服,利用皇帝舅舅的名頭,將殿下騙入了房中,我當(dāng)著殿下的面脫掉衣服,好讓殿下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一無是處,那是殿下第一次被我誘惑,碰了我的身子。
“我還記得,殿下那一天動作有多粗魯,要的有多兇?!?br>
說到這里,她又撇了撇唇,轉(zhuǎn)而語氣幽怨道,“那個時候,你可還不是我殿下呢,你碰了我的身子,卻又不對我負(fù)責(zé),轉(zhuǎn)頭娶了姐姐當(dāng)太子妃,哼,渣男!”
“放肆!”
蕭璲眉頭當(dāng)即皺了起來,抬手在她嬌臀上拍了一巴掌,冷聲訓(xùn)斥她,“不許對孤這般口無遮攔!”
“難道不是嗎?”
寧寧嘴上這樣說,雙手卻將他摟得更緊了一些,嬌聲委屈說道,“殿下,若不是姐姐從中作梗,橫插進來,我們才該是正經(jīng)的夫妻才對?!?br>
“你這話可說得不太對?!?br>
蕭璲糾正她,“孤和你姐姐六歲時便認(rèn)識了,那個時候,你還被太后養(yǎng)在靈隱寺中沒入京呢?!?br>
寧寧頓時眼眸幽幽。
若不是有重生女從中作梗,她又怎會一出生就被太后帶走,在靈隱寺中長到八歲才得以回京?
就是這八年,她徹底錯失了和蕭璲結(jié)下青梅竹馬情意的時機,反而讓別人捷足先登了。
“可是你先碰了我呀。”此時,她有些不服氣地撒嬌道,“你先碰了我,卻不肯娶我,反而后來娶了我姐姐做太子妃,蕭璲,你就是負(fù)心薄幸!”
“你也知道,孤娶的是太子妃。”
蕭璲有些頭疼她這般出口輕狂,此刻就捏了捏眉心,冷靜地為她分析道,“太子妃乃是未來的皇后,母儀天下之人,你自己瞧瞧,你從頭到腳,行事作風(fēng),可有一點能配得上成為一國之母的?”
“說到底,你就是看不起我?!睂帉帍氐撞桓吲d了。
原著中,女主“寧寧”也就是她這么一個人,頂多比她善良一些,天真一些,可愛一些。
可蕭璲就是喜歡她,執(zhí)意要她做太子妃,還為了她頂住各方壓力,說什么都不肯納妾納妃,獨寵了她一生一世。
說到底,眼前這個蕭璲,不是原著中的戀愛腦太子,而是一個冷靜薄情的狗男人。
難怪蕭璲的字,是衡之。
他什么都要權(quán)衡利弊一番,確定合乎規(guī)矩禮法,才會做決定。
而寧寧,從頭到腳都跟規(guī)矩禮法這四個字背道而馳。
她不是他心目中合心意的太子妃人選。
可那又怎么樣呢?
她就要當(dāng)上太子妃!
“算了!不說這個了!沒意思!”寧寧又纏上蕭璲,“趙側(cè)妃無緣無故打了青喜,就等于打了我的臉,殿下不給我出氣嗎?”
“青喜言語無狀,她打了青喜,倒也不算師出無名?!笔挱j睨她一眼,語氣淡淡地說道。
“那若是我賄賂殿下呢?殿下也不肯為我出頭嗎?”寧寧突地眼眸一動,說道。
“哦?你想如何賄賂孤?”蕭璲劍眉一挑,似是對她這一提議有些興趣。
“比如,這樣?”
寧寧身子一動。
片刻后,水盈盈的烏眸從低處抬起,直勾勾地望著他,“殿下,可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