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安對此甚是不滿,“季凡越來越不中用了?!彼D瓴⊥矗瑢φl都不信任,生成了多疑的性格。
眸光落在一旁低眉垂眼的季楊身上,心中暗暗想著,待到季凡回來,定要好好敲打一番才行。
奴才都是賤種,太縱著容易生出異心,辦事不妥當。
打完了,就老實了。
“季楊,之前讓你給凝香閣那邊再物色個人過去,辦得如何了?”
季楊拱手道,“人已經找好了,昨日林姑娘剛回凝香閣,小的本想趁亂將人送過去,卻被家主退了回來,說是···”
裴子安一聽到裴正卿的名字,就氣不順,急問,“他說什么?”
季楊連忙跪下,繼續(xù)將后面的話說完,“家主說,二公子還是好好抄寫家規(guī),其他的不用操心?!?br>
話聲剛落,筆墨紙硯就被裴子安揮落了下來。
裴子安佝僂著身子,目眥欲裂,“好你裴正卿,真以為能困死我嗎?去,將我在城外養(yǎng)的那批死士都召回來?!?br>
季楊眸光一凜,問,“是全部嗎?”
裴子安瞇起眼,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將裴正卿剝皮抽骨,“全部!這次,我要讓他再無翻身之地?!?br>
說完,他又從懷里掏出一令牌,交給季楊,“拿著我的令牌,去城東三十里鋪找一個呂姓殺豬的,將這封密信交給他。”
以往這些密事都是交由季凡去處理。
這次,裴子安是真的被刺激到了,又無人可用,鋌而走險,只為能早日扳倒裴正卿。
近日來,他覺得自己精神越來越差,一天的時間,有大半都是昏睡的。
他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
他不怕死,怕的是他死后,裴正卿還活的好好的。
那他會死不瞑目。
“那凝香閣那邊還需要送人去嗎?”季楊問。
裴子安動了怒,精神不濟,揮揮手,“日后再說,林婉兒有弱點在我手上,也不怕她不聽話。”
雖然,那弱點如今不在手上了,但她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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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日休養(yǎng),林婉兒身子大好,卻聽說譚可欣病倒了。
“也不知是不是被嚇的?不喜歡出門了,總窩在院子里?!贝郝短媪滞駜荷蠆y,再次感嘆,“姑娘,您可真好看?!?br>
才幾日的功夫,原本蒼白的小臉又粉肌玉腮,嫩得仿佛能掐出水來,一雙水眸顧盼神輝,光彩奪目。
“就是這道傷···”春露眉頭緊緊皺著,拿藥給林婉兒擦拭,心疼道,“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來?”
裴正卿很是挑剔,最愛她這一身冰肌玉骨,特意交代下來,定要恢復如初才行。
但林婉兒卻不甚在意,不過是一道細線般的疤痕,粉粉的,用脂粉一蓋就看不到了。
“好了,走吧?!?br>
老夫人見不得外孫女消沉,命人傳話來,讓她去看看譚可欣,陪她說說話。
她拒絕不了,去陪著譚可欣聊了會。
兩人坐在院中的秋千架上曬太陽,譚可欣沒什么精神,閉著眼。
林婉兒瞧著院里伺候的人變少了,也沒見到彩環(huán),忍不住問了聲。
譚可欣聲音淡淡的,“人多了吵,我就想靜一靜。便將人都打發(fā)了?!?br>
那日就是因為她玩鬧,拉著林婉兒下了樓,才遭賊人毒手,否則,也不會有這么一出。
“林姐姐,你是個好人,不怪我,可我對不起你?!?br>
譚可欣說著又愧疚起來,小姑娘被老夫人護著嬌養(yǎng)長大,何時見過這樣人性的丑惡。
她想不通,“姬叢雯都這樣害我們了,為何外祖母還要讓她嫁給小舅舅?”
這次的事,她氣自己,更恨姬叢雯。